“摆架春晖殿!”
“是。”
太后正在休憩,听闻有宫人来报陛下驾临,慌忙坐起身
因她生梁观澜时位分低,先皇便让先皇后代为抚养,皇儿自小便与她不亲近
尤其是先皇后死时,梁观澜亲眼目睹是她的手笔所为,从此母子情分更是生分至极
自打她搬进春晖殿,皇儿主动来请安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太后心中微微有些起伏,向外张望了几眼,瞧见梁观澜冷若冰霜的脸,不由得心中一沉
“太后欲杀秋染和临渊意欲何为!”
“一个是秋离一个是青云,两国若联起手来讨伐我大梁,太后难道还能披挂上阵,身先士卒吗?”
“来人,撤掉春晖殿的所有宫人,只留一人伺候,太后以后若要在召见什么人,使唤什么人,需得先来孤的面前禀报,孤若不准,春晖殿连一只苍蝇都别想放进去。”
梁观澜一进门便颐指气使的质问她,还妄想软禁她,太后原本的期待的心宛如掉入冰窖,心中闪过一丝悲凉
她瞧着皇儿酷似先皇的容颜,突然缓缓的笑了出声:“澜儿真是长大了,母后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
“够了!”梁观澜眼底生出一丝厌恶
“孤的母后是先皇后,不是你,孤小时候是先皇后抚养长大,也不是你,你只不过有个好肚子,生下了孤罢!”
“孤能容你坐这太后之位这么多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若再生事...”
梁观澜拿起床榻前的拐杖,狠狠的砸在枕屏上,春晖殿宫人吓的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他缓缓低下头,周身戾气腾然:“孤一定会杀了你。”
这就是她的儿子,她一步一步爬到顶,就为能送他坐到皇位的好儿子
看着梁观澜大步离去的背影,直至人影消失,太后张张嘴,一声“澜儿”始终未喊出
她胸口一窒,喉中一股腥甜瞬间涌出
若兰瞧着地上一滴一滴的血迹,吓的大喊:“太后娘娘您没事吧,请宫医,快请宫医啊。”
牢笼一般的春晖殿死一般的寂静,无人应允,若兰慌忙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太后,颤声道:“太后娘娘别生气,陛下定是被人挑唆才会如此的。”
挑不挑唆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她的心腹尽除,派出去寻秋染行踪的人竟然一个都没回来
最重要的是,她这具身子,正在快速的衰落,原以为自己还有时间能等到秋染和沈觅回来,如今实在是耗不起了
太后哑着声音道:“皇后最近在做什么?”
若兰不知所以,她连忙回道:“皇后娘娘盛宠未孕已有多年,最近一直在请宫医调理身子。”
调理身子生子?
重生过一世的太后清楚的知道这都是赵玉儿的幌子
若不是她实在得皇儿喜欢,太后早就把这水性杨花的女子扒皮养莲
“你去传本宫口谕,后日宣皇后来,就说本宫有孕子良方赠她,若她不来,本宫就把这良方给荣妃。”
荣妃虽容貌不及皇后,但娘家是大梁开国首功之臣的平阳侯,进宫以来也是恩宠不断,但是只诞下一个公主后肚子便没了动静
若兰深知其中利害关系,慌忙应下,便匆匆去了藏玉殿
沈觅今天满两个月了,她努力伸出小胖手放在自己的牙床边摸索着
她的牙是冬眠了吗?怎么还不露头
瞧着众人团团围坐吃晚饭的模样,她馋的直咽口水
向来吃的少的娘亲今日也开了胃口,毕竟是久违的家乡味道,可馋坏了干瞪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