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就是两位道长看好了寇家大公子啊!今天早晨我去买菜的时候就听寇家下人说了,道长真是手段高强啊!”
孙老板热情了许多,想了想又说:“哎,对了,我二弟家的小儿子一岁半,整天哭,一哭就是一整夜,有一个多月了,看先生喝药汤都没用,能不能请道长一会去看看?”
“好说好说,贫道师出龙虎山天师派――”镜屏刚扯开嗓子要白话,琮于斜眯了他一眼,他只得打住,又说:“咱们吃完饭就去看看?”
“那太好了。”孙老板又催了一遍后面叫快上菜。
镜屏也不装作漫不经心的说:“奇怪了,这徐管家要像你说的那样,以寇员外这等有身份的豪绅,怎么会藏污纳垢呢?”
琮于很赞赏的点了点头,小声说:“问得很好!”
“员外是怎么个人咱不敢乱说,只是这徐二,哼,他和他哥年轻时的事我最清楚。他俩本来是无家无业的两个光棍,成天在附近各村间流窜,寻衅惹事,吃喝嫖赌瞎晃荡。”
“他们怎么和寇员外伙在一起了?”
“这事啊――我隐约有些印象:那年,离现在得有快二十年了吧,寇员外那时还年轻着咧,买卖可没有今天这么大。
那年他来咱村收丝,姓徐的兄弟俩歁负员外初来乍到,想讹人家。只是员外真会交际,就请了他俩来我这喝了几回酒,两边就成熟人了。
后来他俩干脆跟着员外跑买卖了,员外也着实没有亏了他们,眼看着那一两年他弟兄俩吃喝穿戴比起以往就大不一样了。”
“他们那样的人,怎么转眼就学会做生意了?”
“嘿嘿,寇员外那么个精明人,怎么会真放手叫他们参与买卖,依我看,他这是会用人。他一个外乡人来这里,没个把本地人撑着腰,买卖哪能做得下去。
据说那兄弟俩还认识绿林中人,员外采办的财货成天往来于各地,还真得养几个这样的人。”
“看来凭着鸡鸣狗盗也能混出名堂来啊。”镜屏说。
孙老板酸酸的说:“谁说不是呢。他兄弟俩以前来我这喝酒都叫孙小哥,自从傍上这条大粗腿,就叫我老孙了,还趾高气扬的。”
“他哥后来怎么没的?”
“去帮寇员外出远门押货,被强盗杀了,他自己却因祸得福,就此做了管家,算是寇家欠他的吧。”
“这事发生之前和之后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孙老板想了好一会,说:“我记得有一回,就是押这趟货之前,他兄弟俩曾来我这喝酒。那天他俩又喝得大醉,喝到最后都说糊话了,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一会说什么‘这一票买卖干完了,就不用到处押货了,整天闲着,叫老寇养着我俩’,过了一会,一个又有点害怕的样子,
说‘这趟买卖不好干,这要是做得不顺手可怎么办’,那个就骂‘混帐别怕,不过走一趟路而已’,大概就这意思,反正那一顿他俩是喝大了。”
伙计端上来一壶酒和几样小菜,镜屏来了兴致,又招呼琮于动筷子,却见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眉头紧锁,知道他又在想他的案情了,也不打扰他,自顾自吃喝起来。
这时,一个小孩跑进来――正是刚才镜屏问路的那个小孩。孙老板见他来了,喝道:“这是又去哪疯了大半天?进去端菜去!”
镜屏看着那小孩笑起来:“你骂他干嘛,这孩子可会做生意了,我就是听了他夸,才来你这喝酒的。”
转眼间那小孩又端着一盘菜出来,他放下菜盘,却被琮于系在腰间的羊膜瓶吸引住了。琮于却又问:“徐大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想想――该是十八九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