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山上只有几个小师弟在照看,你不如先回去主持山门吧。你一个”聿元看了看琮于,止住话头,又怜爱的看着镜屏,说:“你年纪轻轻,道行又浅,一个人到处走多有不便在山上也能修行啊!”
镜屏翻着白眼:“你能修外功,我为什么就不能?”
聿元抓住镜屏的胳膊,有些不悦:“师傅仙归前特许我下山游历,又嘱咐我好好照顾你。你到处乱跑,我怎么保证你安全?”
镜屏将聿元的手甩开:“师傅就是偏向你,从小就许你干这干那,我就只能在观里眼巴巴看着。如今他老人家没了,你也别想管我。我就是要四处走走看看。”
说到这里,又得意起来,“再说,我也不是闲逛,我都已经挣了不少钱了,都存在各地的钱庄了,等钱攒够了,我要回去把咱家道观好好修一修,给天师重塑个金身,
给小师弟们盖几间亮敞的房子,再雇人把后山那块地开了,以后就不用老是下山化缘啦!”聿元还想再劝,
镜屏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咱们各走各的。再说,我现在也不是孤身一人啊,我都有弟子了。”
说着拍拍琮于的肩膀,“我这小徒弟道行虽浅,倒还算灵光,再加上我的道术,行走起来那定是无往而不利。”
聿元和琮于无可奈何的对视一眼。
聿元无法,只得对琮于拱手道:“道兄总归有自己的修行要做,若有违本意,你还是走你的,不要管他;若是能顺便提携,我这小师弟也不是个省心的人,还请多多包涵,
我龙虎山天师派先行谢了!”说完,便将背剑摘下来,给镜屏系上,又塞给他一个小包袱,便转身走了。
“青山云水窟,此地是吾家。后夜流琼液,凌晨咀绛霞。一瓢藏世界,三尺斩妖邪。解造逡巡酒,能开顷刻花。有人能学我,同去看仙葩。”歌声阵阵,随着聿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烟雨中。
“哎呀,师兄把他炼了十多年的剑给我了师兄对我真是不错。”镜屏看着手里的剑,眼睛里又闪起了泪花。
雨停的时候,二人走到了大树前。
满地散落着烧成灰烬的树枝,原来庞大的树冠早已没了,只剩下烧成炭的粗大主干矗在地上,几缕余烟缓缓得冒着。二人再往前走,只见到处是被烤焦了的蚰蜒,横七竖八,钩钩节节。
二人走到大树跟前,默默的看了好久。?
镜屏终于还是忍不住,追问道:“玉痰盂,寇源临别时和你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根本就没有什么怨灵啊!”琮于不动声色的说道。
“什么?”
“所谓邪魅附身,不过是寇源为了知道真相而故弄悬虚罢了。倘若真的中了邪毒,又怎么会被你喂一团泥一碗黄莲水就好了?”
“呃这个?这么说,你早就看出寇源中邪是假,我明白了,你来大树调查之前,对他念的咒,其实是借机交待他如何行事对吧?从头至尾,你都没在为寇源祛邪的事忙活,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弄清真相,对吧?”
“呵呵,那不正是我的修行吗。”琮于看着眼前的一片焦木:“真正的灵,其实就是树公啊,是他不堪忍受恶虫的侵扰,才给了寇源启示因为,唯有至纯至真的人,才能听到树公的‘心声’。
树公并非只想帮助寇源,他最终的目的,是要诱引别人来将他毁灭,只有这样,才能和那些巨虫同归于尽树公已经与那恶物缠斗多年,早已累了,若是不这样,恐怕以后就禁不住它了。
正因如此,我才故意在员外面前说起阿月的怨灵依附在树公身上,那不过是试他一试他果然来这里将树公焚毁,也将自己送上了绝路。”
镜屏听了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