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复仇的对象正是罗三该。
总共有两伙人向他发动了复仇,其一,便是早先被罗三该误认做白狐妖而杀死的老道士!没错,那是真的生活在附近道观里的老道士,
罗三该却坚持认为那是狐妖他本就有些粗憨,又过厌了穷困的日子,他是多么想套住一只白狐狸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啊!
或许他在心里,已经不知盘算过多少次怎么耕种那二十顷地了。长期的幻想终于造就了某个时刻的臆想,特别是在‘又饿又累,头昏眼花’之际,他便远远的‘看到’枷子夹到了一条极大的‘白狐狸’!
而之后,老道士也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张口便说出了罗三该的名字这绝不奇怪,因为他的道观就在附近山上,平常又喜欢野游,所
以听说过那个‘常在山里游走’的罗三该。只是他不该对一个蠢人表现出过多的了解,因为这会引起那个人自以为是的防备和猜疑。
老道士不断为自己开脱的言行反而更加强了罗三该认为他是狐妖幻化的想法,并逼他讲出了埋藏财宝之地老道士是修行之人,即使知道某处藏有财宝也可能自己没有兴趣的。
而后罗三该却还是不肯放过老道士,老道士怨恨致极,对他立下‘诅咒三事’。
至于老道士残忍自戗,这并无旁证,或许那只是罗三该编造的谎言,来解释他来历不明的财物。”
“我不明白了,倘若你把老道士说成不是妖灵之类的凡人,那他又怎么能施发诅咒那些诅咒多年后可都应验了,他是会算卦还是会看相?要是那样这个故事就太牵强了!”张仵作说。
“这正是最有趣的地方之一。说起这个,还要问问仵作你呢!”
“我,我是没有道长这样的机智,想不出来。”
“听赵先生说,老张是世代医家,你医术高明却自愿做了仵作这种常人眼里很卑贱的行当,在下一直很佩服呢!”
“呵,我自己可没觉得卑贱,若是我能从死者身上看出端倪,协助官差破案,我只会感到无限的荣耀,这也是对屈死者的告慰!”张仵作似乎不喜欢琮于的用词,很郑重的说。
“嗯,老张说得很好。仵作,最重要的是要深明病理,是医家里的博学者。请问老张,可曾听过‘枯骨病’?”
张仵作想了想,说:“有,这种病的患者一般先天骨质疏松,容易骨折,往往小时候就行动不灵便,走不了长路。而且,这是一种遗传病!”
忽然,如同漆黑夜幕里划过一道闪电,张仵作恍然大悟。
琮于看着张仵作的表情,微微一笑:“是的,罗三该正是患有这种病,不然也不会仅仅崴了一下就成了跛子。”
“是了,是了,就是这样,那所谓的‘诅咒三事’都说通了!”张仵作兴奋的说:“这‘枯骨病’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病,得病的大多是贫苦人家,
没钱医治,一般的庸医也诊看不出来这种病,而一旦生了畸形小孩,穷人家往往都将之抛弃,所以活下来的患者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家族病史。
患这种病的人往往体弱精虚,所以罗三该婚后多年,他老婆都没有生孕,直到发财后有能力求医调养,才生了罗家维,而这种多年不孕、之后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就很自然被认为‘克其兄弟姊妹’;
而这种病最奇特的地方,是隔上一两代人,就可能出现畸形儿,一般都是手、足肢体有残疾,即医家所谓的‘隔代遗传病’,最终使罗三该的孙子肢体不全;
患这病的人容易燥虚,喜欢凉快,这样的孩子难免不往河边水坑里去玩,当然容易溺水,即所谓‘水厄’那老道士哪有什么神力,
只是见多识广,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