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德公公不阴不阳的笑道:“世子,五城兵马司的人向来不卖任何一位皇子的面子,就连太子的面子也是从来不卖的,那个曹副指挥使,也就只卖你一点面子。
此事,必须世子爷出面,叫曹副指挥带人团团围住白云寺。”
徐凤池道:“白云寺不早就被太子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我就不信沈阶能找出什么东西,这一定是他故意放的烟雾弹,太子就这么轻易咬钩了?不怕留下把柄?”
玉德公公换了副更加阴森的语气:“世子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亲自下的口谕,叫世子务必把沈阶挖到的那几箱东西送到东宫。”
“天亮前必须送到。”
徐凤池想说什么,又放弃了。
沈阶挖到的东西,必然关乎太子的身家性命。
太子啊太子,你究竟留下了什么罪证?
呼出一口气,徐凤池这才点头道:“好,玉德公公去给太子回话,天亮前东西一定送到东宫。”
目送太监离开后,苏晚收回视线,下腹忽然一阵下坠般的疼,也只有一瞬间的功夫,又恢复如常了。
徐凤池走过来,摸了摸她的熠熠生辉的凤冠,柔声说道:“娘子,你先安置吧,今晚不必等我。”
连新郎服都没来及褪下,转身就离开。
苏晚小小的身影在烛火下拖的很长很长。
她静静的坐了一会,长公主在雨女官的搀扶下走进来,坐着说了一会话,叫她不要烦恼,事发突然,太子的事又不能不去做,只能叫她委屈一点。
苏晚拿出姿态应付长公主,蜡烛烧到一半时,她把金桃残烟唤进来,叫她们为自己卸下厚重的凤冠和新娘服。
残烟打量着小姐的神色,小声嘀咕着:“小姐,你是要等着世子回来,还是睡下?”
其实这是为人新妇的第一天,即便夫君有事不能陪着,新妇最好等着,好叫男方知道女方的心意和所受的委屈。
苏晚把帕子浸在温热的脸盆里,把脸上的粉卸掉。
她望着水里模糊的倒影,笑了。
“我当然是睡下了,黄金睡眠期不能错过。”
自从那晚等了陈落生一夜没有等到后,她就发誓,再也不会为了男人熬着时间去枯守一整夜。
王存望说的真对。
心要狠,这样才不会受到伤害。
徐凤池,那样的天之骄子,不可得的水中月镜中花,被她得手了。
她也想拿出几丝真情来同他过日子。
可是真情拿出去,就意味着心没有了防备,就像今夜他的突然离去,狠狠的伤了她。
这可是她初次做新娘,就这么被丢下了。
本来这桩姻缘就被大家议论纷纷,不用等到明天太阳升起,现在各家府邸的妇人,都该知道她新婚夜被抛下的事迹。
这下好了,上京城的诸位又有瓜可吃了。
苏晚恶狠狠的把脏掉的帕子丢进洗脸盆里。
金桃屏着呼吸不敢说话。
残烟上前,小心翼翼:“小姐,你别难过。”
“我不难过。”苏晚抿着唇:“只是自尊心受了点伤害。”
残烟想说些什么,可是又觉得不太妥帖。
苏晚拉着残烟的手坐下,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心胸狭隘了?觉得不能因为一件突发意外去责怪徐凤池?”
残烟默默点头:“人生中总有意外,没有谁的人生是圆圆满满的,世子他走前,那眼神依依不舍,他肯定也舍不得你。”
苏晚叹息:“我这个人就是自私又贪婪,我不是怨他今夜抛下我,而是我忽然意识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