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身很轻松,但全身的骨骼却令他抬不起胳膊来,骨骼中蕴含的内力不断流转,酥痒感遍布全身,想伸手去挠,又不知如何缓解。
原来,沈秋波猜错了,洗髓过程,痛不是最主要的,痒才是。
由于沈秋波经历过润骨与锻体,所以洗髓的过程也相对缓慢。不知承受了多久,第一道浊气才从沈秋波口中吐出,退散的酥痒感,让沈秋波如释重负,顿时轻松不少。
“结束了?”铃铛见沈秋波大口喘气,忙上前问道。
“不,还没有结束。”孙涛不愧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门道。
“孙叔叔说得对,这才是第一遍而已,至少还有三四次,才算真正结束。”沈秋波喝了一大口水,显然这场洗髓,损耗了他不小的精力。
“那就慢慢来吧,时间还早。切勿莽撞,一旦有任何不适,别硬撑。”铃铛拍了拍沈秋波的肩膀,柔和地笑道。
“好姐姐,什么都不说了,来,让我抱一下!”沈秋波张开怀抱笑道。
“就会耍嘴皮子,赶紧做你该做的事儿去!”铃铛俏脸一红,连忙背过身去,嘴里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欢笑。
在孙涛眼前,不断洋溢着两股年华气,彼此交融,隐约有归入山林之意。哪怕自己已半只脚跨进暮年,却也颇有种重回往昔的冲动。
“少爷,信不信孙叔叔倒数三个数……”
孙涛手指刚落于嘴角,不等话毕,沈秋波的脸上已经说明了一切。
“孙叔叔,您可真是说一不二啊!”
“呵呵,毕竟这些事情,孙叔叔可都一五一十的经历过啊。”
孙涛观其脸色,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但沈秋波其身,虽佁然不动,内里酥痒,却比先前更甚。骨肉如被千万蚂蚁过隙,啃食土壤,针透河堤,断然不肯停歇。
倘中途而废,定不为沈秋波作风。只得咬牙切齿,令汗水勾勒肌肤。内力于肩骨处,从上猛驱至胸骨,仿佛受人一掌,伴随疼痛席卷脑海,沈秋波使劲吞咽口水,终不愿为此痛所屈服。
疼痛欲走,酥痒未完。好一个一关接一关。沈秋波不曾喘口气,内力于胸骨快速折回,冥冥中犹如强扯硬拽般,撕痛竟环于耳垂,后才退还于肩头,形成一股气圈,徘徊不前。
这一段经历,扎根进沈秋波心中。在他周遭脚下,无一处干燥尘土作伴。本以为可暂歇一二,聊闲于孙涛与铃铛。铃铛观其气色,欲说不说,只背过身去,不见悦颜,不见容面。孙涛则轻揉沈秋波肩头,二人虽不多言,沈秋波亦领其会。
沈秋波心念试探肩头,停留的气圈此时正好散去,形成出比先前更为浑厚的内力,顺肋骨急转直下,宛如被赋予灵魂,疯狂找寻出口。沈秋波每分每秒忍受痛与痒的煎熬。如果说先前速度,只是蚂蚁缓行攀爬,那此次便是一发利箭,不顾一切刺穿阻挡的任何,接连反复,令沈秋波大为懊恼。
“真当小爷是吃素的?”
控心神而牵内力,这是孙涛教由沈秋波的第一堂课。好比雪中送炭,该出手时就出手。
眼、心与鼻自然不动,非沈秋波不作变通,书中所言,自有道理。不去回想任何人与事,只感受当下盛景。铃铛、孙涛二人尽在他眼中,未顾及二人眼光,只求内心所安。
“孙先生,晚辈不明,还望赐教。”铃铛注视着面无表情的沈秋波,拱手向孙涛相问。
“万物皆明,不如心灵。直面内心,方见天地。”
“铃铛姑娘,少爷的目光,不止有你有我,还有他自己。”孙涛始终直视沈秋波的眼睛,在那里,可以望见这片天地,尤为晴明。
“明白了,孙先生。我见万物,即我。”铃铛再度拱手以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