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于是站起身来拿过一支毛笔,一副纸张,将方才说过的话写了下来,每个字皆充满了遒劲,且对仗工整,令人爱不释手。
做完这些,孙涛将纸与笔搁置在旁,重新入座。紧接着又将碗中倒满酒,随着最后一滴酒落入碗中,酒壶里也所剩无几,孙涛明白,这第四碗酒,也是最后一碗。
“哎!马上结束喽!有些不够尽兴啊!呵呵呵!”
孙涛的语气,夹杂着浓浓的不舍。打了声饱嗝,最后一碗酒如约而至下了肚,仔细回味,可偏偏这最后一碗酒,辛辣至极,由喉咙直入胃里,不肯停歇似的搅作一团,孙涛将仅剩的花生米一把塞进嘴里,或许可以震慑住胃里的灼烧。
“酒足饭饱,还有什么可忧愁的呢?”
想到这里,孙涛脸上的肌肉,不再如先前那般紧绷,用手揉揉自己的肚子,站起身来挪动脚步,只觉地面轻微摇晃,脚底有些许发软,看来或多或少贪心了。孙涛使劲摇了摇头,双手撑住桌子,看向自己写的几行字,将它们重新卷在手里,晃悠悠朝前走去。
“我可没喝多,不过这酒的力道,倒是超乎意料了。”
没人回应孙涛的言语。当然,孙涛自己也知道,不过打发时间罢了。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屋外,看见半月悬空,偶尔星斗闪烁,刹那间思绪如飞,一时间重新铺开纸张,提起毛笔,想写点儿什么。
“那便随意泼墨,不求闻达,只愿情到。”
孙涛眉眼中思索着什么,口中不停念叨着,过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灵感,开始在纸张空白处落款下笔。
“月落空星霜点睛,白鸦戏水晓无情。轮台酒曲三生定,朝夕华年破沉悲。”
写完这首诗,孙涛意犹未尽,在月下徘徊后,又在诗的末尾处写上影鬼客三字,这影鬼客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知名度,想来足以宽慰了。
“这游蛇追龙,没有失传,幸哉,幸哉!”
重新卷起纸笔,孙涛折返复回,本想走入屋里,可脚步将自己带到廊下,抬头望去,见到房檐墙壁上,缠绕许多密密麻麻的枝叶,根深蒂固,像一条蛇般纹丝不动,从头蔓延到墙尾。孙涛心想,倒真是可惜,这些枝叶虽顽强,终究敌不过岁月侵蚀,已然泛黄衰败,再不现生机。
望着眼前的景象,孙涛忽的又想到什么,复提起笔扣在指尖,寥寥几笔,写下口中所言。
“或许在这枝叶之下,有着另一番勃勃生机的景色,正蓄势待发,破土而出。”
孙涛如释重负,吐出藏在胃里的酒气。脑海也神清气爽许多,侧身穿过屋檐,瞥见门旁的鱼缸,快步走去,放眼瞧缸中画面,月光与星斗争相游泳,缸面波光粼粼,鱼儿听见动静,咕噜一声窜入缸底,鱼尾甩出的水花,溅了孙涛一脸。
“当真有趣,只是夜半三更,未到喂食的时辰,瞧不清缸底世界。”
说完,正欲离开,总觉得差点儿事情,心中不得安宁,站在一旁思索片刻后,孙涛朗声大笑,提笔在纸上写出心中所想,犹自点头,甚感为妙。
“思之于鱼,不可弃忘。鱼住缸内,不得自由,人生天地,无拘无束。”
前前后后写了不少,孙涛待墨水晾干,将纸笔卷起,存入袖袍中。忽提掌至腹部,丹田收紧,内力从下至上,穿过胸膛,走入手臂,紧接来到手指,发出阵阵噗嗤声,一股无色之气从指尖缓缓冒出,孙涛脸上的红润逐渐彻底褪去。
“释放酒气,酒的精华尚在体内,倒也不算浪费美酒了。”
孙涛轻微咳嗽几声,走回屋内。关上房门,寂静之声再度复燃。当下全无睡意,重新坐在桌前,将纸笔从袖袍中取出,仔细端详,眼神中似有不舍。
“也不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