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便又哭了起来,哭的鬼哭狼嚎似的 。
我爸看了一眼窗外,脸色变得十分严重,犹豫片刻站起来,跟我妈说:“他妈给我们找几件衣服 ” 又向大舅询问道:“大哥,那个老柴头住在什么地方 ”
大舅抖了抖身上的被子 :“就在村西边儿乱坟岗那边 ,我带你们一起去 ”
我爸点了点头就没再说话,当时他的双眼已经充满了红血丝 ,我肯定那是急的 。
于是我爸便把我背着和大舅一起出了家门 ,你的路并不好走,大舅打着手电筒也只是微微能照亮前方的路 ,我爸背着我一路跌跌撞撞大半个小时才走到了村西头的乱坟岗附近 。
说是乱坟岗,其实就是一个20多米的小山坡。他是王庄的西边门户 ,那个年代要是有人死了,一般都是葬在自己家的祖坟,而王家的祖坟就是靠近这一片 。我们这个地方呢沼泽地也是很常见的,因为城里面开了造纸厂,几年污染下来 ,原来的小河早就变成了污水池了,再加上有两年大旱断了几条主要的河道,这水池也跟着干枯了,就变成了一片片的沼泽地 ,靠着沼泽地的乱坟岗,因为常年种不出庄稼来就变成了死人下葬的地方
我也是听我爸说的 ,昨天晚上他刚走到乱坟岗的山脚底下 ,就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很重的阴气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一般也没办法用语言来讲清楚。如果硬要说就是感觉整个人掉到了水里。整个人浑身都是凉透的
。
不久大舅舅转过头来,用手电筒照着半山坡上的一个土房子 对我爸说 :“到了,老柴头家 ”
顺着光的方向望过去就可以看到一个农村市的。特别简陋的土房,在乱坟岗的山上立着,土屋的房子里有种很柔和的灯光。
哎,我爸说灯亮的时候他就感觉身上一下子暖和了过来,就连半夜的风里的那种冷意,仿佛都没有平时那么凉了 。
这时候从土里传出了一个非常和蔼的声音 :“是谁呀?半夜三更的拿手电筒照我家窗户 !”
只听一语,我就感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
没过多久,房子的门就被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又高又瘦的老头 ,当时正值隆冬腊月 ,他身上却只穿着一件非常单薄,也就是上次见他时那件褪了色的旧军装。而且那件衣服对他来说显然是太大了,一阵风吹过,吹的老头的身上“呼哒呼哒”直响 。
我想起来了,这老头我见过,上次他出现在楼里面的时候还把我吓得大哭了一次 。我这次看到他的时候,身上莫名其妙的居然感觉到一阵轻松 ,之前因为发高烧脑子也迷迷糊糊的,现在稍微好了点儿,我就开始感觉到饥饿特别特别饿 。
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比较远按理说老柴头应该看不见我们才对,可他一眼就看见了大舅 ,远远的冲我们喊到:“是何家的小子吧” ?
我姥爷姓何,所以舅舅也姓何
大舅赶紧回道:“哎,是我柴大爷,我们家里出了点儿情况,想请你帮个忙 ”……
还没等大舅把话说完,老柴头就摆了摆手说 :“你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先进来吧 ,外面挺冷的 ”
听到他的话,我们一行人赶紧来到了土房子的门前 ,却听老柴头在边上讲了一句:“孩子进屋,大人的话,就在门口等等吧”
我爸看着老柴头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之后,才做出了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似的,把我从背上放了下来 ,推进了土,我挣扎着想跑出来,我爸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
听话
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我爸一瞪眼就特别有威慑力,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敢从土房子里跑出来就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