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他的旱烟。
从进门到现在，老柴头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表情，仿佛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大舅见状，觉得老柴头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也不太好，便问道：“柴大爷，刚才听您说阳阳受了惊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柴头抬头看了一眼我大舅，过了一会儿才沉闷地回答：“发生了麻烦事！”
他说完后又陷入了沉默，继续抽烟。
这种氛围让我妈和大舅都感到有些局促，他们想问个明白，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老柴头和我妈、大舅的心情其实是一样的，有些话想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老柴头才灭了烟，从旧军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红色布袋，一手拿着烟杆，一手递给我：“你拿着这个福袋，说不定能有所帮助。”
我接过福袋，心中疑惑不解，不知其用途。
就在这时，我爸突然站起身，从我手中夺走福袋，又递给了老柴头，语气严厉地责备我：“阳阳，你怎么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忘了妈妈教过你的规矩吗？”
“别人”这两个字说得分外沉重。
我觉得无所谓，但老柴头的脸色却变得尴尬，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福袋，重新放进口袋里。
随后，老柴头起身告辞，我妈送他出门时，他还低声对我妈说了几句话，可是声音太小，除了我妈，谁也听不清楚。
我大舅站在窗边，目送着老柴头离去，神情沉思。
走远了，我大舅回过头来对我爸说：“爱国，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进屋我就感觉你不对劲。柴大爷也是为了阳阳好，你怎么……”
我爸狠狠掐灭烟头，吐露了他心底藏了一年多的秘密：“柴大爷，他想收阳阳为徒。”
大舅听了沉默了。对他来说，让我跟老柴头去看坟头，也许是件难以接受的事。
我妈走了进来，我爸点了根烟。他虽然抽烟，但量不多，今晚已经是第五根了。
我爸猛吸了口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我知道柴大爷是个有真本事的人，跟他学艺对阳阳也许有好处。但柴大爷说阳阳体质特殊，容易招惹麻烦，我又打听过，像他这种有修为的人，一生都是五弊三缺的。看他，年纪这么大了，却孤身一人，我不想阳阳以后也这样。”
我妈大概明白情况了，赶紧催我去睡觉。我本想留下听我爸说完，但她威胁着我，我只好无奈地回房了。
整个晚上折腾，我早已困得不行，一头扎进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大舅问昨晚我爸说了什么。大舅说，我爸打算把老柴头接到家里来，让我拜他为干爷爷，以后供养他。
听到这个消息，我高兴极了，只想着那些新奇的玩意儿，还有老柴头熬的浓香肉汤。
可下午去请老柴头时，却遭到了拒绝。
我爸急性子，又不善辞令，一直在门外敲门，声音越来越大，我感觉老柴头的门都快敲破了。
我妈见状，劝我爸：“孩他爸，改天再来吧。”
但我爸不理会，继续敲。他就是这样，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最后，老柴头从里面说：“别敲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不能答应。阳阳认我做干爷爷，我已经有个孙子，不能再接受。回去吧。”
我爸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满是愧疚和担忧，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