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方才说的什么惹得殿下不快了?”墨秀玉眼眶微红,楚楚可怜,不知说错了什么。 宋承恩收敛几分,双手拢了拢领子,平静下来道“你说那相府长子要与本宫老师的女儿成亲,什么时候的事?” 墨秀玉被惊吓的心渐渐平复下来,从前殿下虽说是对她爱答不理,可从未有过这般模样。她试探的看着他,声线微弱“臣妾也是听说的,说是不久之后的事,臣妾连太傅大人有千金贵女也不曾知晓的啊。” 又想到太子对程渊的敬重模样,好似明白过什么来,忙道“臣妾也认为那浪荡子配不上太傅大人的千金,程家娘子怎么说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怎可叫他沾染。” 宋承恩不再多言,起身便要走。墨秀玉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慌忙起身追了上去“这么晚了,殿下这是要上哪儿去?” 宋承恩本不想理会她,但又想到了什么,还是忍住脾气同她解释了一句“还有些政要之事没处理完,你先歇息吧。” 墨秀玉本要劝阻,可被宋承恩侧身一个凌厉的眼锋慑住了,只好止了步子,诺诺道“殿下,身体要紧,不要过于劳累了。” 他哪里想听她啰嗦,出了良玉宫,便对身侧追随出来的谢望冷声道“备车,去福宁宫。” 谢望不解,却也不敢多问,抱拳应了是便立马照办去了。 到了皇后宫殿,已是皓月悬空。素怡出来倒皇后入睡前要喝的安神汤,只见宋承恩突然出现在了这儿,忙将汤碗转手放到身后一名宫女手上,迎上宋承恩去。 “殿下怎的这么晚来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宋承恩停下脚步,淡漠的眸子看向素怡,只道“本宫有事求见母后,劳烦通传一声。” 素怡应承行礼,忙进去回禀。皇后散了帘子正要睡下,闻言之后,略有诧异,但还是起身披了衣服,前去正堂见他。 “这么晚了,来我这作甚。不是让你今日陪墨良娣么?”余氏用双手将零散的头发拢于耳后,微倚坐榻,做疑惑状。 “母后,听闻你做主了一桩婚事,是相府长子的。儿臣想请母后收回诏命,销了这桩婚事。”宋承恩半跪于地,开门见山。 余氏见他跪下,眉心微蹙,语气冰冷下来“为何?” 宋承恩依旧跪着,不敢抬头看余氏的脸,只将脸面掩于手后,平淡道“吕胜业浪荡好色,不学无术是天下皆知的。儿臣以为,老师博学广识,德高望重,他的女儿不该许配这样的人。” 余氏望着他淡漠一笑,寒着声音“你是为你老师不值当,还是为了那程家女?你见过她了对吧?” 不待宋承恩作答,余氏继续道“你舅舅身陷赌坊一事中,你不是前来为此事作出良策。倒是为了一个女人诘难起你的母后来。太子啊太子,我和你舅舅苦心孤诣是为了什么?你可有细细想过。” “母后。”宋承恩放下行礼的手,仰视着她。 “就为你今日所为,我更不能容你为她这般无理取闹,你出去。”余氏面上已经有了恼怒之色,抬头不再看地上跪着的人。 宋承恩执意不起“舅舅本就不该一再触碰万楚法条,惹得父皇心中不快。” “你闭嘴。”余氏恨不得起来扇他一巴掌,怒道“你可知我和你舅舅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谁,此案现如今落到了宋书胤手上,林月柔如今又盛宠在望,你当真以为这对母子对你没有丝毫威胁么?” 宋承恩不满“朝中威望,他不及我。儿臣也已经堵死了他的结党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