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璘有难,她甩开手上的碎瓜子,拍案一跃,足尖踏过玉亭小筑的亭栏,蹬过数张桌子,眼神一凛,捲浪翻身,朝那人喉头抬手就是一记飞刀。
银光熠熠,刀身刷刷,旋风破空,不料飞刃出手没见血,陡然捏在霸气美人的掌心,阿浪见状暗暗叫苦,见那人回甩眼刀子,她刚想脱身,就被扯腕缚身。
「胡姐姐!为什麽你要拦我?」这是大好美救英雄的机会,居然被拦截!!!
「哼!我还不知道你吗!去救他做甚?他如果自己解决不了,以后怎麽保护妳!」
胡媚子锐眼横了阿浪一眼,阿浪被堵的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得跟着原地旁观。
小琳儿蓦然将薄刃还给公子,接着娇俏一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恕妾身选不得。」
一听这话,周边所有人都站起来,两、三名酒客从旁挟持他,这阵仗看是有备而来,小琳儿算是见惯大风大浪,神情未惊,那双桃花眼淡漠扫视旁人,一齐虎视眈眈。
为首的酒客凑近,在他面前恶狠狠道:「东内大明宫的陈公公,是你杀死我乾爹,今天要你用命根子来祭他!」
东内大明宫陈公公?关一个太监什麽事?阿浪满脸疑惑的皱眉,把视线转往胡媚子流转,见后者同样不明所以,方重回小琳儿身上。
呵!原来是仇人来寻仇了,李九璘冷冷瞪视他,脑中掠过那一晚的情形,痛苦之色凝于眉宇,转瞬骤逝,嘴角却止不住戏谑上扬,轻漾凉薄,反倒多分妖娆。
「啊啊~妾身想起来了。是喜爱男童的陈公公,怎麽,他在黄泉过的不好吗?」
此话一出,陈大爷被激得心起恶念,愤然朝九璘一刀剐唇肉,鲜血绽开,惨状憷目惊心:「这嘴巴真碍眼!给我打! 」
闻声令下,家奴愤然群起爆揍,拳脚狠戾狂殴重要器官,抬脚朝着腹部、胸腔、背嵴直接踹,围攻一个孱弱的男子,他怀里几乎护住什麽,乱作中听见骨头碎裂的喀喀声响,惹的阿浪胆战心惊,浑身疙瘩。
看情况不对劲,陈大爷唤家奴停手,弯腰从小琳儿手里抢过一枚玉珮,他凑眼细品,那是一个环形玉佩,玉体圆润,盈翠温碧,精凋细琢着「璘」字,日光下凝着通灵剔透的光晕:「这麽好的玉,就送给爷啦!」
那是他很重要的东西。
嘴涎鲜血,小琳儿眉头松动,紧盯着他:「还给我!」
陈大爷被挑起折辱的兴致,讥诮道:「可以啊,你向我乾爹的骨灰罈嗑三个响头,并且起誓以后遇到我都要学狗叫,说自己是母狗,否则不得好死!」
看着捏在他手里的玉珮,小琳儿沉默一阵,颔首同意,见状陈大爷面露小人之颐,指使家奴端来骨灰罈,小琳儿二话不说,毫无迟疑嗑了三个响头。
「我,李九璘,对天发誓,」他此心甚笃,其声昭昭:「以后见到陈公公的亲人,在其面前必像畜生吠叫,承认自己是母狗!」
陈大爷痛快大笑几声,大手拍了拍小琳儿的脸颊:「现在,叫个几声给爷听听啊?」
李九璘顺从的汪汪汪叫着。
陈大爷终于满意,将那秉翠玉凑到小琳儿面前,不待小琳儿拿取,迳自从手里脱落往地上摔,他匆忙抬手去捡,却被一脚踩住手背。
陈大爷的重量全灌注在这脚上,黑青的紫血至伤处凝瘀,换作常人早就嗷嗷直叫,小琳儿却咬紧牙根忍耐着。
阿浪已是满肚子火了,正要拦阻却听胡姐姐出言:「真是失望,一个男人来当娼妓,被随意践踏,自己也不在乎,一点尊严和羞耻心都没有,算什麽男人!」
算什麽男人?是啊,她是不该喜欢这样的。
阿浪定了定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