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吧。”蓦地又俯下身,拿帕子轻揩了杨采薇的侧脸,她被吓到,捂着脸往后一挪。
你脸上有泥巴。潘樾轻声说。
哪儿?杨采薇听罢,拿肩膀蹭了蹭,什么痕迹也没有。她又蹭蹭,拿手掌抹了抹。哪儿有泥巴?
潘樾还是笑:“已经给你擦掉了。”
杨采薇瞪他一眼,拂开他的袖子,继续刨坑去了。
两日后。
潘樾理了一身新衣裳,在榕树下等了几个时辰,没等到人来。
他只好又去义庄逮人,发现连疯老头都不在屋里。各处打听,得知原来是昨日这老仵作受了风寒,今早又开始犯疯病,杨采薇背着他去鬼市求药了。
潘樾听罢,回家把这身衣服一脱,换了身粗麻布的,粘好胡子,急忙忙地出门去了。
杨采薇是把一切安顿好之后才记起来和潘樾还有“大事”要讲的。师傅突然发病,若不第一时间用药恐有性命之忧,杨采薇觉得她未尽承诺总有些理亏,准备等师傅病好了再和他好好解释。事出有因,他应该不至于怪罪。
她从药铺子里出来,去之前那小贩手里取灵蛇。走了几步,总感觉有人跟着她。杨采薇素来警觉,怕有人劫她钱袋里的铜板,于是捂住口嗨,快步向前走了些,感觉到衣袖被人轻轻扯住。
她铆足了劲大叱一声,回身踩中那歹徒的脚,手肘就要往其脸上招。她这些年拾荒要饭当仵作,还是攒了些保命的功夫在身上,力气虽说也不大,但看着架子不小,能给人吓一激灵,她好逃跑。
哪想到那歹徒轻松化了她的招数,单手挡住杨采薇的手肘,借力往旁边一掰,抓住她,逼近。那面孔分明是潘樾,看着不甚高兴的样子:“是我。”
计划得好端端的春游又变成鬼市游,潘县令自然是很难有好脸色,更何况杨采薇还踩了他一脚。
杨采薇意识过来,尴尬地笑笑,赶紧把脚挪开了。“你怎么来了?”她问。
“怎么,我不能来?好像之前有某个人答应我今日与我见面。”
杨采薇想,潘樾果然不高兴了。
她解释,“今日我师父病了。”
潘樾:“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
杨采薇:“待我把灵蛇买回来再与你商量,好不好?”
“好啊,那走吧。”潘樾手掌向下合拢,掌心贴住杨采薇的腕骨,说:“我和你一起。”
杨采薇挣了下,没挣开,只好被他牵着往前迈了几步,小声抗议:“我又不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