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塞满,还有些许散落在地上或是随意摆放在矮榻之上,元安啧啧叹息数声:当真是暴殄天物!
“咳……”
敬安王背手站于书架右侧,虽没有露脸,但那气势也不容小觑,可偏偏朱元安东打西量的就是没看到他一样,转眼就去研究那些字画,边瞧还边啧啧叹息摇头,瞧完之后又转去梨花窗前,对着外面的大株梨花夹着芭蕉连声叹息。
“多日未见,贤侄竟也能赏识这般文人雅趣之景,想必在将军府受益颇多”
沉稳厚重的声音传来,元安压住心中的酸楚,回身正好迎上一双洞察世事百态的漆黑双目,那双眼仿佛有灵气,一眼便能瞧出他隐藏在躯壳之下的灵魂,激的元安一哆嗦,抱拳躬身行过一礼,却并未开口唤人,礼数虽不雅正但也无错处。
“往日的世家猴子,今日到是规矩了,想必是将军府内教导有方”
此话当然是暗指朱元安被抽鞭子一事,司马元白的那一鞭子当真是抽在了整个元安国人的心坎里,放眼望去全国上下怕是没有一人敢动手抽打国孙的。
如若此时站在此处的还是原主朱元安,是指定听不得这些话,当下就耍混起来,但元安不同,他本就内敛沉稳,即便真听出什么揶揄之意也会隐着不发而是静待良机再做回击。
朱元安的沉默却让敬安王误以为他是真得了将军那一鞭子的教训,便转头夸奖起来,“瞧这顽劣猴子,在司马将军这养的倒像是个真的世家子了,着实让司马将军费心了”,此话说的好像朱元安是他的亲孙子。
司马元白的脚跟还没立稳,突兀的被这样夸奖一翻,当下双腿有点发飘,“王爷谬赞,本将军什么也没做,全是朱小公爷自身之劳”。
哈……元安忽而就笑了,虽很隐忍但还是逃不过两人的眼,敬安王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司马元白则是蹙紧眉头。
这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元安见识的多了自然就不惧,可身为朱元安的他此时应当是个跳戏的猴子,任人嘲弄和贬低,却没想到寥寥数语却能激起他的自嘲,如此也证实了朱元安本非纨绔,实则是装出来骗骗那些暗桩子,好让世人都以为元安国的国孙是个草包不能继承大统。
敬安王膝下有六个儿子,最大已是士大夫之职,最小还在国院进修,孙子也有五六个,当真是子嗣繁茂,且个个都是良才名将,如若没有这个草包国孙顶在前头,他的儿孙中且会出一个登上太子之位也说不定。
“本将军还未正式给敬安王见礼,礼数不周还望海涵,本将军常年征战塞外,这中原的礼节几乎忘却,还望敬安王不要见怪”
他此话的目的也在提醒朱元安面前之人的高贵身份,可朱元安似乎无动于衷,嘴角的笑意虽收敛,手中的小动作却是没停,眼见一副墨宝在他的摆弄下即将支离破碎,想他是将这副丹青当做了泄愤的工具。
“无碍、无碍,前司马将军乃本王至交,如今能又出一个大将军,也是祖上荣光,本王也替他欣慰”
大义之词说的冠冕堂皇,实则还是在敲打司马元白,元安嗤之以鼻,这样貌似弥勒的豺狼虎豹他可是没少见,表面上处处都是在为你着想,实则不然,偏司马元白还很配合。
而他一个堂堂王爷能亲自到将军府来,想必也不单是为了见朱元安是否安好这样简单。
“来人,换茶”
突然就转变的语气到是令敬安王再无话可说,又把矛头指向了朱元安,“贤侄倒还在怪本王未允你与正荣交往之事?”
赵正荣是敬安王的孙子之一,性格也是顽劣,年纪又与朱元安相仿,两人又都在国院求过学,关系自然要好,却被敬安王知道二人来往后找着由头罚过几次便再也没跟朱元安有过深交,照理说朱元安对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