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虽说是要将黎汀带回道观,但实际上还是给徒弟留出了与朋友告别的时间。
趁这几天,解宇辰和胖子忙着帮黎汀准备让他带回去的行李,就怕道观真的如同传说中的那样清苦,委屈了自家阿黎。
黎汀乖乖的接受了两人的好意,跟在两个哥哥后面,笑眯眯的听他们为自己操心,清云道长更是觉得有趣,如果他没算错,自家徒弟这几个朋友应该做的是一些违法营生,但似乎与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不同,起码对黎汀是真的没的说。
闲来无事,清云道长也渐渐和无邪几人熟稔起来,无邪这才发觉原来黎汀事实上是道家人,但与印象中那些神神叨叨能掐会算的道士不同,所以一直都没有这个意识。
直到和清云道长接触后,才深刻认识到可能只有黎汀是这个个例,道长还是那个道长。
清云道长很有趣,他身上那种道家随性而为的气质很好的融进了这个大家庭,能教出黎汀这么厉害功夫的人,剑术更是一等一的强。
张麒麟和黑瞎子也对无伤道长很感兴趣,亲身上阵感受了一下清云师父的身手,清云道长当然不会介意指教小辈,尤其是这种并没有任何修炼痕迹,却不知为何寿命极长的人。
清云也曾暗暗为张麒麟和黑瞎子起过卦,但算过之后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在两人与黎汀身上徘徊,似乎有些怅然。
张麒麟是不知道道长到底算了些什么的,只是觉得与他第一次交手还有种惺惺相惜,但在刚刚接过清云道长一剑后,张麒麟现在举着茶杯的手微不可见的有些发抖。
无伤道长与黎汀的剑法看起来因为同承一脉,剑招并无任何差别,但他能感受到清云落下的每一剑都带着岁月浑厚的气势,看似轻飘飘,实则如高山巍峨,朝他俯压而下,让人呼吸都困难。
张麒麟心里清楚,道长还并未使出全力,从这一方面,他也对黎汀师父心中升起敬意,即使面上依然冷淡,但几人都看得出,张麒麟对清云道长十分尊敬。
清云与张麒麟交手时还念着隐约知道这孩子的身世,只存着打指导战的心思,拿他当半个徒弟,见张麒麟在交手时愈发得心应手还深感欣慰。
但转到黑瞎子身上。
黑瞎子看着老头慢悠悠收回了剑,转手掏出个拂尘,不可置信的用指节顶了顶墨镜。
“老头,跟哑巴张打用剑,跟瞎子打掏出个这玩意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比哑巴张身手差。”
张麒麟坐在一旁轻飘飘乜了黑瞎子一眼。
黑瞎子浑身一激灵,感觉杀气从天灵盖往里窜,但还是不怎么服气,小声逼逼赖赖。
“瞎爷我平时那是让着他。”
在场就没一个耳朵不好使的,无邪不敢惹自家师父,借着喝茶的动作,用杯子挡住嘴角的笑意,解宇辰毫不避讳却有失形象的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胖子将脸埋在肩上“嗤嗤”笑出声。
黎汀抿了抿唇。
他瞎哥,扔进火里烧成灰,还能好好的剩一张嘴。
黎汀看着师父手里的拂尘,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虽然那段记忆给他的感觉昏昏沉沉,像是游离于世界之外,但对于这把拂尘黎汀还算印象深刻。
记忆中,师父从没对他用过这把拂尘,但耐不住总有不知所谓,不自量力的傻逼惹自家师傅生气,每当这个时候,师父总会轻飘飘将那些人抽成陀螺。
也不知道瞎哥到底是哪里惹到师父了。
话说这把拂尘叫什么来着?
“这位黑小友,你可别小看老夫这把拂尘。”
清云捻着胡子轻笑。
他这个傻徒弟,强行修改了黑瞎子的命数,相当于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