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定的情境之下就突然不管不顾要亲人家,是不是?”
梁澍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点头:“嗯。”
“嗯是什么意思?那你说说。”
“我以后不会了。”
“还有呢?”
“还有,”梁澍依然盯着他,目光甚至有点伤感了,“没想过亲别人。”
张曼曼心头一跳。
胸膛起伏,半晌,她别开脸,淡淡说:“那你既然能尊重别人,也应该能尊重我。”
梁澍急忙说:“我当然能,我不是……”
到底不是什么,他哽在了喉咙里。
张曼曼看着他窘迫,心里莫名地很不是滋味。
人一心软,就会不够理智,她放缓了声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你得心里有数,在各个方面,比如说,你现在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再比如说,我们现在住在一起,要朝夕相处,对吧?”
教育别人果然需要一定的实力,好比现在,张曼曼觉得自己是一只会念经的鱼。
自己给自己说厌烦了。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自己思考一下,”她站起身,“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得去疗养院。”
梁澍就着这个姿势抬起脸看她,“姐。”
“嗯。”张曼曼只好也看他。
“妈妈对我来说几乎只是一个幻影,我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感激她给我生命,但我不是我爸。”
张曼曼顿了一下。
她试图简单理解这句话,却发现总是不由自主往更深的方向去联想。
唉。
她点了一下头:“知道了。”
先进卫生间洗漱,什么都不干,她只站在洗手台前发怔。
要是,要是自己再比他大几岁,已经三十大几,今天大概就不用纠结,也就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偏偏是现在。
她伸手拍了拍脸颊,二十五岁,年龄焦虑?完全不至于,她年轻,也算好看,说的上来的追求者一只手数不完,体面拒绝的理由都是‘不合适’,纠缠不休的一律给冷脸,她对人生有许多规划和追求,爱情并非重中之重。
她想,等梁澍上了大学,再长大一点,也许自然就会忘了这点事情了。
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事情往尴尬的方向推,这是她对那一声‘姐’的道德上的回应,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