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还有,你有没有缺钱,或者缺其他东西,你都可以告诉我,曼曼,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我们总归是家人。”
平心而论,张曼曼真的是从来没有把他往家人这个身份上靠拢。
以前没有,中间经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更难有了。
梁处桉的最佳身份,应该是‘梁澍的爸爸’——连‘妈妈的现任丈夫’这个身份,在她对白韵的刻意远离之下,也已经很模糊了。
但梁处桉似乎没这么觉得,他还是按时给梁澍打钱,定期和她联系,询问生活是否一切安好,偶尔会提议一起吃饭,如果被委婉拒绝也不会生气,他淡然而理智,就这么维持着张曼曼和那边的一线联系,并且从来没有在她和白韵中间调和牵线,缓和关系。
张曼曼有时候会感叹,其实梁澍的性格和他爸还是有点相似的,很有分寸感。
“我,”她到底退让了,“是心脏方面的问题,不是很严重,后天做手术,我之后再和您说吧,过几天,您放心,我不缺什么,梁澍也一直陪着我。”
“后天手术?”
“嗯。”
“好,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哦。”
也许挂完电话梁处桉会立刻拨给他儿子,但张曼曼往床上一躺,决定什么都不管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暂时不用面对白韵。
当初阑尾手术后过了几个月了,白韵知道了这事,打电话时就开始指责,说她不该不告诉自己,后来更是专程赶到学校,在宿舍拉着她说了半小时,中心思想就是:我是你妈妈,你发生了什么事应该告诉我。
张曼曼至今都不理解,白韵到底在乎的是什么,表现在梁处桉和其他人面前的,大部分都是对女儿的卑微关爱,但在张曼曼看来,却只有无法沟通的控制欲。
——术前准备实在太麻烦,张曼曼已经明确告知各方人马今天谁也不要来医院,有事有护工陪着,然而大家都不放心,当天她几乎全天都在接电话。
直到又到了下午,小医生过来说许主任说谈话要晚一点,张曼曼忙答应,立刻给梁澍发了个消息,让他下了课再过来。
护工是个年纪不大的大妈,今天刚过来,本来看她一个人还挺同情,但看她这打电话的劲儿,空下来就问:“你对象啊?还上学呢?”
没等张曼曼回答,隔壁床大姐就说:“哪能啊,那是她弟弟,可好的小伙子,等他一会儿来了你就能看见了。”
护工大妈也很健谈,两人立刻聊了起来,张曼曼略觉好笑,回复林晓郭:「隔壁大姐又和护工聊起来了,我觉得我的社交能力在她俩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林晓郭:「牛掰respect,不过她俩聊归聊,你要休息还是得说她们一声。」
张曼曼:「不用,昨天中午我就是在她和另一个病人的欢声笑语中沉睡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