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眼,又对孙芳道:“皇太后要处罚妾,想是妾做错了什么,可妾近日不曾叨扰太后,不知错在哪里,还请嬷嬷指点一二。”
孙芳道:“皇太后有诏,老奴只是传达,至于其他的老奴不知,还请卫夫人谨遵太后诏!”
“既然如此,那还请嬷嬷替我传句话”,卫子夫屈膝行礼:“太后要处罚妾,还请告知缘由,若是妾的错,妾甘愿受罚,可若错不在妾身上,恕妾不能从命。”
“放肆!”孙芳怒道:“皇太后要罚你,你敢不从?”
“廷尉抓人审判,也需有个缘由,平白无故抓人的大多都是昏官污吏,皇太后行事向来坦荡,自是明白这个理的,嬷嬷不肯通传,莫非是想让太后背上以权谋私,仗势欺人的骂名?”
“你……”孙芳被堵得无话可说。
“好厉害的一张嘴呀”,王太后款款进殿,瞪着卫子夫道:“你狐媚惑主,干预朝政,哀家要罚你,看谁敢说一个不字?”
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卫子夫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她不敢对太后不敬,遂跪下来道:“狐媚惑主,干预朝政,这罪名妾实不敢当,还请太后拿出真凭实据,否则妾不敢领罚!”
“要证据是吧?好啊!”王太后坐了下来,准备好好跟她论一论:“你当众殴打皇后,以下犯上,目中无人,有还是没有?”
“……”这篇是翻不过去了是吧?卫子夫望着太后:“妾是为了……”
“你狐媚惑主,令皇帝为了你,公然忤逆太皇太后,放弃皇位,有还是没有?”
“妾没有……”
“你蛊惑皇帝,让你无才无能的弟弟进入朝堂,扰乱朝纲,如今连丞相都不放在眼里,哀家冤枉你了吗?”
“……”卫子夫惊讶地望着她,这么能想,她怎么不去写戏文呢!
“都愣着干什么?”王太后扫了众人一眼:“还不动手!”
“慢着!”卫子夫挺直了腰板,剜了左右的内侍一眼,又望向太后:“卫青进入朝堂,并非是妾的主意,那是陛下的明智之举,且妾的弟弟并非无才无能,他助陛下去会稽调兵,收复东瓯,也是立过功的,反倒是丞相,以权谋私,向陛下要地要官,中饱私囊,妾不明白,到底是谁在扰乱朝纲?”
她能容忍别人说她是妖精、狐媚惑主,但决不允许旁人诋毁她家人半个字,尤其是卫青和去病!
“你放肆!”王太后拍案,大怒起身:“给哀家打死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打吧打吧”,卫子夫瘫坐在地上,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最好连你的孙子一块打死算了!”
王太后诧异:“你说什么?”
卫子夫心里有气,不再说话。
王太后已然听清了她的话,只是不敢确认而已,见她这副态度,忙挥手示意旁人退下,让人去找义妁过来,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慢慢遏制心里的怒气。
义妁迅速地赶来了,很快号了脉,确认无误,王太后这才露出喜色,什么都比不得自己的孙子重要,说道:“今日哀家看在你腹中孩子的份儿上饶你一命,回去约束好你的家人,再让哀家发现你们姐弟迷惑皇帝,扰乱朝纲,哀家绝不轻饶!”
得了宽恕,卫子夫赶紧磕头行礼,跑得比谁都快,毕竟是长辈,她就算再生气,也不敢过份忤逆,万一真气着了那又是她的过错,惹不起她躲得起。
回到昭阳殿,刘彻也得了消息赶了过来,卫子夫一肚子气没处撒,看见刘彻一顿骂:“你就知道你的宏图伟业,完全不管我的处境,我差点被你害死,你知不知道?”
刘彻的心情不错,对她的斥责不怒反笑,拥着她道:“母后就喜欢捡软柿子捏,你以后对她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