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凑得有点多余,不光田蚡没把他当回事,就连那些与田蚡走得近的列侯皇亲对他也多有怠慢,刘陵不过是其中之一。
他想走,奈何皇太后有令,这个时候走了,明日田蚡到太后那里告他一状,他有理也变没理了,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去。
好巧不巧,刘陵这出刚好被灌夫瞧在眼里,窦婴能忍,灌夫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他一向喜欢打抱不平,窦婴又与他交好,见不得朋友受委屈,当即骂了一句:“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狗眼看人低!”
刘陵还未走远,正好把这句话收进耳朵里,回头看了灌夫一眼。
灌夫与她对视,全当做没看见的样子,自去找窦婴喝酒,他本就看不惯她一个女人整天在男人堆里打转,自然也不会怕她。
刘陵自认为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可灌夫不识好歹,三番两次驳她面子,她忍无可忍,酒也不喝了,转身就去找田蚡告辞,田蚡当然不会放她走,问她发生何事,她便将筵席上的事说了,哭着道:“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是看你不喜欢窦婴,所以才不搭理他的,灌夫骂我,不就是连你也一块儿骂了么?”
灌夫那句骂的岂止刘陵一人,是将在坐的轻视窦婴的人都骂了进去,包括田蚡,事儿不大,但被刘陵这么一哭,确实也让人生气,今日到场的都是长安有头有脸的人物,灌夫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他的婚宴上指桑骂槐。
田蚡当即寻了出去,见窦婴和灌夫聊得热火朝天,他又停下了,转身对刘陵道:“今天的酒你只管痛痛快快地喝,今日的仇明天我替你报!”
灌夫既然瞧不上她,不肯为她所用,那也没必要留着了,与其将来多一个敌人不如没有这个人。刘陵点点头,将眼泪擦干,她虽是个女人,但杀人的法子却不比男人少。
灌夫是田蚡请来的,他们二人一直都有交情,这些年因为窦婴磕磕绊绊的,算不上深厚。田蚡和窦婴结怨已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灌夫今日在田蚡的婚宴上公然替窦婴出头,与他交好,立场不辩自明。
朝堂上窦婴一直是孤臣,现下却多了个盟友,这让田蚡很不痛快,既然动不了窦婴,那就借这个机会杀只鸡,警告一下窦婴,别老和自己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