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闭上眼睛,默默喘息。
霍去病左手拿药,右手做出拔箭的姿势,深吸一口气,一把握住箭往上一提,伴随着一声惊呼,滚烫的鲜血滮出,滋了他一脸,他赶紧伸出左手用药将伤口赌上。
那人身体猛地抽了一下,而后又软绵绵倒在霍去病腿上,铁铲也顺势掉在地上。
霍去病左手按着伤口,右手扶着他:“你怎么样?”
“永……安……堂……”
说完最后三个字,那人彻底晕了过去。
“喂!”霍去病抱着他摇了摇,摸了摸他的鼻息还有气,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见他的伤口还在淌血,他用力去按,却怎么都按不住,慌乱中看到他的背篓,又去翻了翻,从中翻出一些与方才一样的药草,一把塞进嘴里,嚼碎了直接按到伤口上。
如此几次,将裘衣的窟窿填得满满的,才将那血止住一些,不再往外渗了。
霍去病脱掉他的外衣,撕开缠绕在他的伤口上包好,又脱下自己的斗篷将他裹住,抱着他上马,策马回城。
刚出林子,看到正在打猎的高不识,忙停下唤他:“把你的斗篷给我。”
高不识看见他怀里抱着个昏迷的人,二话没说将斗篷解下来扔给他。
霍去病又用斗篷将那人裹了一遍,说道:“快跟我走!”
高不识都来不及问一句,看着他狂奔而过,呆呆地应了一个哦。
一路打马疾驰,一刻也不敢耽搁,不到一个时辰,霍去病便将他送到了永安堂。
这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一家医馆,这里的医工给他看过病,所以他并不陌生。
霍去病下马,直接抱着人冲了进去,门口的药童瞧见了,诧异道:“霍去病?”
目光瞥向他怀里的人,他面色一变,立刻跑了过来:“樱子,你怎么了?”
“他中箭了!”霍去病说。
药童赶紧将他引进屋,边走边吩咐其他药童:“快去请师父!”
霍去病跟着药童到了内院,进了一间充满药草香气的屋子,将那人放到榻上。
另有药童领着他们口中的师父进来,霍去病认识,是曾经替他瞧过病的淳于女医。
淳于萦缇没有看霍去病,径直冲向榻上的人,解开斗篷,看左侧胸部裹得跟粽子一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霍去病不敢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淳于女医解开包扎的衣裳,给药童使了个眼色,药童便将霍去病请出了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