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时,霍去病已经脱了外衣,只余一件中衣向上翻起,趴在软榻上静默等待,轻薄衣衫的笼罩下,他的肩背微微鼓起,肌肉若隐若现,筋骨强健有如虬龙,腰部更是紧实有致,没有一丝缀肉。
花樱子见过很多男子的身体,很少有像他这般健硕的,不免长了见识,一面欣赏着,一面又嫌弃着,想起他之前那么对她,刚才还那么凶,她毫不迟疑地往他的伤口上喷了一点她泡的药酒。
霍去病此前一直忍着痛,药酒喷上的那一刻他忍不住抽气,扭头怒道:“就不能找个医术好一点的过来给我诊治吗?”
他以前不是没有受过伤,这么疼还是头一次,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医术不行。
花樱子道:“我的医术要再不好,今天站在这里跟你说话的恐怕就是女鬼了!”
霍去病:……
那日她被他射伤,若非她及时拔箭止血,她早就血枯而亡了,还敢嫌弃她医术不好,她的医术再差,这点皮肉伤也不在话下,再挑刺,她不介意再撒把盐上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霍去病闭了嘴,闭上眼睛老老实实地趴着,想她那日伤成那样都没死,料想自己应该也死不了,默默忍下了,全当是一报还一报吧。
见他安静了,花樱子又想起师父说的医者仁心,大发慈悲放过了他,清理完伤口,找来金疮药替他包扎,一举一动也变得细致温和起来。
包扎好伤口,侍者买了新的衣裳来给他换上。
花樱子又拿了几包药给他:“这里面的药是煎好内服的,一天一次。”又加了一瓶伤药,说道:“这金疮药是外敷的,每两个时辰换一次药。三日后你来一趟医馆,我看情况给你调整用药,天气热,伤口注意别碰水,还有不许喝酒!”
霍去病示意侍者去拿药,穿好衣裳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走了。
花樱子撅了撅嘴,差点死在他手里两次,还救了他一回,连句道谢也没有,这人的良心真的是被狗啃了。
以前磕磕绊绊的伤不少,像这种正儿八经的刀伤还是第一次,走快了就痛,霍去病上了车就趴下了,问道:“被我扔下去的那个人怎么样?摔死了吗?”
侍者边架车边说:“没死,那人会武功,落地后滚了一会儿自己爬起来走了,应该没伤的太重。”
霍去病放心了,虽然他不怕事,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要真摔死了也麻烦。
侍者将霍去病送到家,下车前霍去病看了看那几包药,把大包的药扔到一边,将金疮药藏进了袖子里,偷偷从后门溜进了府。
夜里,母亲过来探望,霍去病只当和母亲赌气,随便应付了几句,连门都没开。
次日一切如常,霍去病去了军营,有赵破奴和高不识帮忙打掩护,受伤的事情好隐瞒,有事让他们两个去做,大多时间他都待在军帐里养伤不出去,夜里也直接在军营住下了。
如此过了两日,直到第三日,霍去病趴在床上人事不省,高烧不退,高不识和赵破奴这才慌了。
高不识第一时间骑马赶去了医馆,将情况告知了花樱子,花樱子询问他的用药后,终于明白为了师父不肯给他医治了,身份贵重还不听话,医好了便罢,医不好真的是要命了。
依着经验配了点药,花樱子拎起药匣子,二话没说跟高不识一起骑马赶往军营。
“骑快点!”花樱子喊道。
高不识回头说:“已经很快了。”
“不行,还要再快!”
“你抱紧我!”
高不识也顾不得什么了,疯狂在马屁股上抽鞭子。
花樱子紧紧抱住他,怕被甩出去,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她感觉又在死亡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