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戚里,花樱子也给出了她昨天查探了一天一夜的结果,初步判断是戚里的水有问题。
医馆前两日接诊过不少类似的病人,但馆里的医者和药童并没有出现类似的病症,由此看来不会出现人传人的情况。反而是昨天和她一起来的药童里,有一个早上反馈出现腹泻的情况,询问以后得知他昨天累得口渴,实在没忍住喝了人家的水。因她有言在先,药童没敢吃这里的东西,由此断定是水的问题。
瘟疫是从何处传来的?
又是怎么传到假阳里的?
带着这些疑问,淳于缇萦和众位医者进行分工,部分医者去救治病人,由太医们负责对症寻找良药,她和花樱子去寻找病因。
二人去假阳里查探了一番,情况与戚里相似,至于从何处传过去的实在难以查清,若单纯是水的问题,与戚里相邻的大昌里和南平里没有,偏偏就假阳里有?假阳里与戚里并没有贯通的水源。
乘车回戚里,淳于缇萦沉思许久说:“过往瘟疫多发生在天灾或战乱后,京城最近太平,雨多无冰,不具备发生瘟疫的条件,怎么会突然发生瘟疫呢?”
花樱子也陷入了自我怀疑中,细想一下,又说:“就病人表现出的症状来看,除了瘟疫外,也像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如果不是瘟疫,那会不会是中毒?”
淳于缇萦望着花樱子揣测,不由心惊,水能中毒?
“这么多人都病了,不会是有人投毒吧?”花樱子心里也突突地跳。
从她的经验看,这种突发瘟疫很不合常理,淳于缇萦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回去后又与义妁商议了一番,决议按最坏的打算上报。
若是瘟疫,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快寻找到救治的良药,若是有人投毒,那就太可怕了,这明显是奔着屠城去的,需得尽快抓住幕后黑手找到解药才行。
得知可能有人投毒,刘彻命卫青加强戒备,封锁城门,加大各处巡逻,确保长安城各处水源都有人把守,谨防有人投毒。卫子夫得知是水的问题,担心瘟疫通过河水流进宫来,下令宫中上下都吃井水,暂勿饮用仓池活水。
接下来两日,安阳里和北阙甲第也出现病症,刘彻迅速派人封锁,未央宫也出现少数病例,皆是饮了仓池的水所致,卫子夫将患病的宫人皆集中至北苑封锁治疗,并亲自前往探视。
及至第五日终于不再增加,淳于缇萦和花樱子由此断定是有人投毒,因朝廷加强监管而有所收敛,剩下的事交给朝廷,二人开始全力寻找解药,自第七日开始出现病人死亡,皆是重症病人,老弱病残居多。
刘彻派人大肆查投毒之事,尤其是近期出入长安城的外来人员,一连数日,皆无所获,因没有解药,死亡的人数逐渐增多,受灾的三个闾里中,数戚里最为严重。
病区被封锁,日常饮食皆由朝廷派人提供,卫长公主和两个妹妹一起送食物和水到病区,被官兵阻拦,想探望花樱子也被拒绝。
士兵过来替他们运送,说道:“这病虽然是有人投毒所致,但与病人接触多了也不能幸免,很多医者都中毒了。”
卫长公主派人去查探才知,花樱子也中毒了,因着连日的劳累以及与重症病人的长期接触,再怎么注意都难免疏漏,最早来这里的几个人都没能幸免。
椒房殿内,卫青和刘彻分析现在的情势,霍去病和张汤,庄青翟等人在一侧旁听。
卫青说:“戚里、假阳里和安阳里属于平民聚集地,百姓共用闾里的井水,中毒者甚多,北阙甲第大多都是富户和官户,家里都有井,不好投毒,但北阙离皇宫近,明渠自北阙分流进入皇宫,所以他们应该是在河中投毒,好在皇后早有吩咐,宫中没有用仓池的水,加上河水流动快,宫里和北阙甲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