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憬没回话,反而走到屋子另一侧,给自己倒了杯茶后又给阮夜和柳轻染倒了一杯,用一个托盘放着三杯茶走了过来。
柳轻染与阮夜一一接过,口中道谢。
白憬把上好的黑釉茶盏端到鼻尖,感受着沁人茶香与微微扑在在脸上的热气,赞叹道:“何婆婆自己种的这茶叶,虽然没名字,但这香气真是不错,我甚至觉得,比师父之前带上山的寒雪冰叶都要香些.......”
阮夜微微抿了一口,剑眉一挑,讶异道:“香气上佳,口感更是不差,别说寒雪冰叶,就是比起御供金瓜,母树红袍这些动辄以黄金计价的,这味道也不遑多让了,这茶居然是何婆婆自己种的?”
柳轻染一脸狐疑,答非所问。
“阮夜你自幼在青楼长大,大部分时间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平日里喝个寻常茶水也就到头了,听你口气,难不成还喝过这些名贵茶叶?在哪里喝到的?”
阮夜一愣,暗道自己一时疏忽,说漏了嘴,毕竟百世轮回的事情目前是好是坏还没定论,他也不敢和盘托出,怕到头来反而害了几位师姐。
他支支吾吾,敷衍道:“小的时候自然是没喝过,不过在柳湖村的时候,我不是和李家的李姜颜关系还不错嘛,托李大小姐的福,去李府玩耍的时候,什么名贵茶叶,酒水,都多少唱过几口,本来就没享过福的我,那时候觉得实在太好喝了,一直记到了现在,所以印象十分深刻,刚才一尝何婆婆这茶,就想起来了。”
柳轻染表情似信非信。
白憬自从从柳轻染那里得知阮夜上山前的事迹之后,就坚信阮夜一定藏着一个极大的隐秘,但修行界无奇不有,个人有个人的机缘,她也理解阮夜不说也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因而见状连忙解围,把话题扯回到曲佑身上。
“轻染,你好像对曲佑很感兴趣?”
柳轻染道:“也不是很感兴趣,就是.......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之前也从没见过的人,还帮了我们这么大忙,还是想了解了解他吧.......”
白憬表情促狭,故作思索道:“是吗.......可是我记得你对别人,好像从来没说过想了解了解之类的话......难不成是.......也是,轻染你年龄比我还大上几岁呢,是该找个好人家了,我看这位曲先生和你年龄相仿,相貌虽算不上俊朗,但也绝对不差,再加上这一身好医术......”
“停停停!”
柳轻染想起昨晚自己对大师姐的话,摆手告饶。
“师姐我错了还不行吗嘛,您可别拿我开涮了。”
白憬捂嘴一笑,言归正传。
“主要人家救治你二人可谓尽心尽力,更何况我还没进门的时候就对人家说了些不信任的话,现在除非他自己开口谈论他的底细经历,不然,我还哪好意思像审问犯人一样,追问人家家在何处,如何与何婆婆结识,从何而来,要到哪去这些问题,未免太不礼貌了些。”
柳轻染深以为然。
阮夜又抿了一口茶,眼睛看着柳轻染。
柳轻染被他这眼神盯得有些发毛,白眼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阮夜放下茶盏,从床上下来,对着柳轻染就欲深深一拜。
后者表情愕然,白憬则是面露欣慰。
“二师姐为了护着阮夜,一身修为付诸东流,这等大恩大德,阮夜至死不敢忘,一定铭记在心,刻在骨中,今后竭力报答。”
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柳轻染被他突如其来的正经严肃吓着了,伸手去扶阮夜,口中不停说:“何以至此,何以至此啊,若是我真护住你了也罢,可现如今落得这么个后果,阮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