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扭头看向谭初一,一脸好奇。
“从五岁开始学,到现在学了九年。”她勾唇,笑容转瞬即逝,“我五岁生日,父亲说我的手很适合画画,像艺术家,于是妈妈替我找了老师,一学就学到现在。”
王也挑眉,“那看来你挺喜欢画画的,不然也不会坚持这么久。”
“喜欢?”谭初一眨眨眼,“可能吧。”
觉察出这个话题不适合继续聊下去后,王也转而问了个他有些好奇又不会冒犯到谭初一的问题,“放学你回来得这么快是有人接送?回来就继续上课?”
点点头,谭初一把有些下滑的书包往上颠一颠抱稳,王也看见有几滴颜料蹦出来落在地上,掏出纸巾弯腰把它们擦干净,免得给环卫工人添麻烦,“家里的司机每天都会接我上下学,少花点路上的时间就可以多学一点东西。”
“难怪放学从来没在小吃街见过你,我还以为我们学校门口那条小吃街魅力消失了。我推荐有机会你可以试试咱们学校附近的小吃,家家都有绝活,最「年轻」的一家炸土豆也在那儿开了好几年,卫生、味道都有品质保障。”他伸出手指一家一家地数那些学生们在课上魂牵梦萦的味道,口水因回想起的滋味而泛滥,“街口的老夏烤串,紧挨着的青青奶茶,还有蔡阿姨家的炸鸡柳和炸里脊,街尾的炸土豆和炸豆腐……啧啧啧,每一个都好吃得不行,从街头到街尾吃十天半个月都不会腻味。”
谭初一因王也沉醉美食的表情笑起来,被带动得也陷入到他的幻想里,她点头接受王也的安利,“好,有机会我会去每家都尝试一次的。”
他跟着谭初一进谭家把画架放进屋里,画室和琴房在一间,旁边就是王也上次爬的槐树,房间很安静,进门就听不见外边儿的声响,想来隔音效果是做到了最好,立在画架旁边的大提琴静悄悄的,他一扭头瞧见琴弓上长年累月磨亮的包浆,什么话也没说。出门时他看见槐树开始密密麻麻地冒绿叶,想必再过几个月就能得到一片好荫凉和满树的洁白花朵。
以前谭家人还没搬进来的时候,他夏天会时不时顺着墙头爬到树上,在蝉鸣中吃掉一地槐花。花芯清甜,和重庆的一个好味道。
把冰水递给他,谭初一顺着王也的视线看过去,“你喜欢槐花?”
喝完水不紧不慢地伸个懒腰,王也打声哈切,“对啊,好看、好玩儿、好吃,怎么不喜欢?”
“这样啊,那开花的时候你来摘吧,白白落了挺可惜的。”
引人进到客厅里坐下,谭初一找出家政阿姨补充的水果洗干净,又切了几牙西瓜,王也一尝,气温上升带来的燥热被冰甜无声消解,“嚯,这才几月啊,我们家地里的西瓜都还没送来,这么甜的西瓜你搁哪儿买的?”
“阿姨平时买水果去的都是沃尔玛,那边水果上市时间早,味道也很好。”沉默许久,谭初一还是没忍住问,“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啊,不好意思,就是有点幻灭。”
谭初一:“……别对我家有什么奇怪的滤镜,王也。”
“这不是好奇嘛,听说美丽国那边的有钱人生活比较浮夸,我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擦干净手,王也拎起一串葡萄,一颗颗送入口中,嘴里的话没个正形,“商场包下随便买?出街只坐直升机?说说呗,大小姐。”
“大小姐”难得乜他一眼,但还是任劳任怨地回答:“你说的人有,不过大多数是住在西海岸的有钱人,我们家应该算简朴。毕竟我们家起于微末,一直遵守着勤俭节约的家训,吃的穿的用的,除去一些必要,和你们家一样基本维持在普通人家的水平。”
王也表示:“出乎意料但又十分符合逻辑。”
水喝了,水果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