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懒懒地靠着椅背睨了过来。
掌柜的见气氛不妙,忙夹在中间调解:“…不是…哎哟!”那群纨绔仗着人多就逼了过来,那大公子一迈腿,就将掌柜的这瘦弱的小身板儿撞翻在地。
那好脾气的文人不想事情闹大,也拉着人劝说:“…走吧走吧,别为着小事情动气。”
那醉鬼此刻正是上头,在酒劲的撺掇下失了理智,哪还听得进去,当下就撂了酒杯,怒道:“好啊,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就狂起来了。我谅你们年纪小,也奉劝你们几句。这人呐,出门在外还是得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那大公子体宽心倒不怎么胖,一听这话顿时怒火攻心,指着他断续道:“你、你、你…我撕了你的嘴!”
醉鬼拍案而起:“长卿我们走,跟你这种人呆在一起简直是有辱斯文!”
长卿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他抬袖抹了把脸,忙道:“…走走走,我们这就走。”
“走什么走,给我拦下他!”胖子一开口,他身后的纨绔就动了起来,都是些街巷里混出来的,别的不说,收拾几个瘦弱文人还是不在话下。纨绔们一挽袖子,抓起身侧椅子就扑了上去。
“好啊,动手打人了。”醉鬼被纨绔们搡到地上,手里抓到什么就一片乱砸。场面一片混乱,长卿躲着四处飞舞的碎瓷片,急声道:“别打了,这是在做什么呐,我的天爷!”
“各位爷别打了!”掌柜的捶胸顿足,他还坐在地上,被往来的鞋底踩了手臂。
醉鬼被纨绔们摁住抽了好几个嘴巴子,酒已醒了大半。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肯硬受了这气。他一咬牙,抬脚猛地一踹,将面前纨绔踹翻在地。醉鬼挣扎着坐起来,往后缩了几米,后背倚着桌腿,忽地说:“你们放开长卿,他的女儿早就许给了燕王殿下,等殿下自长河归来知晓了你等今日仗势欺人之事——”
“元嵩住嘴!”长卿捂着脸,出声冷喝。
明月楼正听着热闹呢,那醉鬼忽然来这一句惊得她掉了手中的灯香酥。
萧鹤渊有婚约?
她怎么不知道。
明月楼推开屏风就要出去,却被明玠一把拉回木椅:“…热闹还没听够?”
“不是。”明月楼看向他,“那人是谁?谁和萧鹤渊有婚约?真的假的?”
明月楼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明玠一蹙眉,莫名道:“我哪知道。”
刑炳原本沉默着,见她如此问,望过来的眼眸微微闪动。
“秦如,字长卿。原本在地方上做官,去岁调回京城,如今在户部当差。”
“至于婚约…”刑炳一顿,缓声说,“算是真的。”
刑炳一拍桌案,绣春刀凌空,被他挥掌飞掷而出,“嗤”的一声,正插进正堂的木柱上。
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大公子惊恐回首,双鬓边垂着的须发齐齐断落。
刑炳依旧坐在屏风后,手里颠着块儿银元:“我奉劝诸位一句,谨言慎行,不要为着几碗黄汤断了前程。”
绣春刀谁人不识?
众人盯着那刀,都不再吱声,不等小厮们上前劝说就各自散了。掌柜的摔在地上半天了也没人扶,人群散开后他终于能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
“哎哟我的腰…”掌柜的面上堆着笑,忍下心中苦楚强笑道,“是啊是啊,各位爷都消消气,我这就叫厨房重新上菜,咱们一笑泯恩仇,哈哈。”
喝醉了打架斗殴都是常有的事,掌柜的倒也轻车熟路,处理完那头,又来这边赔罪。这宴本就用得尴尬,三人便就此作罢,预备打道回府。
明玠本打算溜走回刑部去,被明月楼逮个正着,和刑炳合力将他绑上刑府的马车。明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