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思思瞬间就顾不上问她了,捧着那几张照片美得冒泡。
蒲怡把行李推进去,若有所思。
郑宁洗完澡回来,发现蒲怡还在学习:“热水不太够了,我感觉应该撑不到你洗完,要不等明天吧。”
蒲怡咬着笔头:“嗯?热水器坏了吗?”
郑宁头发湿着,点点头:“我洗到一半就变成凉水了,它显示还有热水,但是不出。我找了宿管阿姨了,说明天来修。”
蒲怡答应道:“好。”
她本来在背英语单词,翻到其中一页课文,突然想起来江扬给她写的字条。
蒲怡记性很好,她把那串法文照葫芦画瓢地写在纸上,用手机拍了一下,翻译出来发现是一首诗。
【希望你永远都保持着天使的形象,我根本就不想去面对真正的你。】
蒲怡对法文一窍不通,对这首诗的中文却很熟悉。
恶之花。
几天相处下来,她同桌其实跟传闻里不太一样。
江扬平日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没见他跟什么人起过冲突,偶尔有人吵到他,他也只是翻个身把自己耳朵堵上。
他分明已经认出来了蒲怡,还是要吓唬她,被他发现了要灭口。蒲怡隐隐觉得,要是当时她没有表现得那么害怕,江扬当时的谢谢应该是真心的。
以至于后来蒲怡偷拍他,他也没有因为被冒犯而发怒。还帮蒲怡拎了行李。
但是他身上的气质又很独特,江扬走在路上,会是蒲怡最不想遇到的人。
有点像懒洋洋的老虎。
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呢?蒲怡心想。
后来一连几天,蒲怡都没再跟江扬说过话。
江扬像是对她丧失了兴趣,平时两个人坐在一起,也没有任何交流。
而蒲怡就更无所谓了,她经年累月转学转出来一身的没心没肺,有没有同桌对她来说都一样。
她平时很有耐性,学习的时候外界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直到齐严言夺走了她手里的笔:“嗯?”
齐严言翻了个白眼:“我们要去打球了。”
蒲怡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地一抬手道:“请?”
“请个屁。”齐严言无语道,“你不让让,江哥怎么出去。”
蒲怡一扭头,发现江扬在看她。
江扬坐在里面,他身后还有一张废弃的桌子抵着,不像蒲怡一样可以随便进出。
她立马站起来,顺便把凳子踢进了桌子底下:“噢。”
江扬慢悠悠的道:“我还没答应呢。”
蒲怡:“……”你有事吗?
江扬走出去的时候有点想笑,顺手在她本子上点了点,蒲怡顺着看过去,发现江扬点的是她刚刚做完的一道题。
江扬在她写的那个“A”上缓慢的画了个圈。
不等蒲怡反应过来,江扬已经走了。齐严言和马荣轩跟在他身后,像两个跟班。
蒲怡坐下接着看那道题,冥思苦想,把自己的做题痕迹遮住,想象自己从来没做过这道题,又重新算了一遍。
她才发现自己中间有个数据代错了。
“还挺聪明。”蒲怡郁闷道。
齐严言把球朝江扬扔过去,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没来?”
江扬站远了一点,站着把球投进去,道:“拉肚子。”
齐严言:“……”
他紧张道:“不会是那小子又来找你麻烦了吧?”
“除非他不想再上学了。”江扬平静道。球完美的落入篮筐中,他挑了挑眉,“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