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到了最后一天,大家都被长达六天的连续考试压榨得心力交瘁,蒲怡抱着文具回到班里的时候,跟扈思思撞了个正着。
扈思思行尸走肉一样,看了她一眼,游回了自己的座位。
蒲怡觉得她像是被吸光了精气,小心的点点她,扈思思半死不活的瘫在桌子上,瘫成一滩,敷衍道:“怡大太太,现在我没法满足你,你去找江督军吧。”
蒲怡自动忽略了她关于江扬的话,坐在她旁边,下巴搁在桌子上:“我给你点好吃的嘛。”
扈思思痛苦哽咽道:“现在就是波士顿,我也雄风不振了。”
“不过说起来,”扈思思费力在混沌的大脑里找了点正事,“你们到底怎么弄的。今天抓不出来那小子,你们岂不是要完蛋了。”
蒲怡眨眨眼。
之前她耐不住扈思思缠她,就把江扬想的计划跟她说了,但是省去了江扬妈妈的部分。
而省去的这部分才是至关重要的。
江扬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份监控,他们学校居然有一个摄像头,可以拍到经过意见箱的同学。
有个带着帽子口罩的男生,悄悄走过去,很快又走了。
时间和预想都对得上,这个人就是周旭。
但这没法解释蒲怡和江扬包里被放了答案,江扬跟蒲怡的包都是随手一放,真要有人有心做点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周安正这两天没当监考,跟教务处老师熬了两个大夜,调了大部分监控,还是没找到。
但他们又收到了一份匿名信,举报了周旭,说他恶意诬陷同学,还威胁同学帮他做伪证。
今天考完试,周旭就要被叫到教务处,跟他们公堂对峙了。
蒲怡想。有点期待。
周旭不再找她的麻烦之后,她从来没有想起过这个人。
至于那封举报的匿名信,蒲怡盯着远处埋头苦学的人,眼神黯淡下来。
扈思思和郑宁她们不会做这样的事,最近和她走得近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难怪态度急转直下。难怪她摸不准喜怒哀乐。
扈思思跟着她看过去,疑惑道:“你看谁呢?”
蒲怡收回目光,道:“没谁。至于我们的事,今天下午你就知道了。”
门外齐严言窜进来,冲蒲怡挤挤眼:“盼盼叫你和江哥去办公室。”
蒲怡站起来,把凳子放回原位。
她摸了摸自己的辫子,笑道:“不用等下午了。”
她脸颊鼓起来,像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打气筒,往身体里面充气,好像这样就能振作起来。
她走过去拍了拍江扬的肩,在对方睡眼惺忪的神态里豪迈道:“走,同桌!”
“……”齐严言嘀咕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打仗去了。”
江扬起身,看了他一眼,从班里跟着蒲怡走出去。
他出去的时候,路过齐严言,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突然说了一句:“你想去还没条件呢。”
齐严言:“?”
是他听错了吗?怎么总觉得江哥说的还挺炫耀的?
扈思思头不晕了,眼不花了,浑身的疲累都消失了。
她小心的拿出手机,慢慢打开了那个她忽略已久的小图标。
什么都磕只会使她更快乐,磕门。扈思思打字打得飞快,看着屏幕里一片祥和,欣欣向荣的景象,放心的笑了起来。
旁边的郑宁小心翼翼的往外挪了一下,深觉自己选择跟扈思思做同桌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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