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人,难道嫁个穷人从头开始,那跟这一遍活法有什么区别,与其那样不如不重活,又费劲又淘神的。”
莫如玉听了觉得莫如春说得也不无道理,她想了想周围的熟悉的女人,王家秀虽然也挣工资,但灵魂深处绝对属于莫如春所说的第二种,就是那种花别人钱的人,以前花莫建国的,之后花子女的。郭君宁说起来也是,以前花胡海天的钱,离婚后分来的钱虽然开了几个店,但她知道那个手机店和奢侈品店全靠郭大伟张罗着。张婶和王家秀好象差不多,也属于花丈夫和儿子钱的人。刘小华应该和自己以及莫如春一样,属于自己干事创业挣钱的人。如果按莫如春的说法往下推理,那么第一种算是有尊严有安全感,但活得确实很累。第二种倒是不用费力,只需要讨好一个人或几个人就啥都有了。但没安全感也没多少尊严。究竟活成哪种好,这个问题莫如玉好象没多想过。
刚想到这儿,莫如玉忽然觉悟:有丈夫的女人和没丈夫的女人根本区别是不是就在这个点上,更高级的女人自己也没机会接触,身边这些总结下来可不就是这样,只要有丈夫日子过得平顺的,女人一般都选择年轻时靠丈夫,老了靠儿女,这不就是书上说的古代就有的三从四德嘛,原来这都是有出处不是随便臆想出来的,这种现象是先在民间普遍存在然后才有的词,还是先创造了词再在民间推广的?要是先有词那就有点强制推广的意思,要是已经成民间共识再有词,那就是以人为本总结提炼的结果,究竟谁先谁后还真是个烧脑的问题。至于王家秀应该算是特例,当年自己要是执意去上大学,估计王家秀得崩溃或尽快把自己嫁出去找人帮着拉扯孩子,无意中自己已经承担了这个家中爸爸的角色,帮着她把孩子拉扯大了。
想到自己这三十年来没有一天为自己活过,莫如玉有点伤感,她看着身边的莫如玉既羡慕又疼惜,幸亏自己是老大,否则自己和如春今天的境遇可能要打个过,要真是那样,以如春的性格走到今天会是什么模样,自己又会是什么模样,越想越觉得未来深不可推,一时便茫然起来。
莫如春听莫如玉半天没说话,翻身爬起来坐在炕上看着莫如玉发着呆,便推了推莫如玉说道:“姐,又想孩子们了,看你象丢了魂似的,咱们起床吧,我听外面舅母已经把炉子透开了,舅舅去伙房里拿东西去了,可能是要准备做饭了。”
莫如玉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钟。农村一般就吃两顿饭,十点左右吃一顿,下午三四点钟同吃一顿,这会去厨房肯定是准备食材去了。
两人起床梳洗后高丽梅已经把面活好了,昨晚上就说好了,今天中午要吃舅母的炸酱灰碱面,这可是舅母的拿手好饭。据说当年王家树娶高丽梅过门时的试刀饭做的就是这个,当时王家秀一家都在,吃饭的人大大小小的也有十来个,按本地风俗,新媳妇第一顿饭做好还要给邻居们端几碗。
所以光那个面就擀了将近二十张,当时擀出来的面提起来都能透过亮光去,切得象机器轧出来的一样整齐,二指宽的面切一张就是一大碗,那羊肉炸酱更是泛着褐色光泽,里面切得芹菜丁与粉条碎不但增加了炸酱的数量,满足了拌匀那些面对炸酱的需求,而且味道和纯羊肉炸酱相比又另有一番滋味。
当时在场的人吃了试刀面都啧啧称赞不已,说高丽梅不但人长得漂亮还做得一手好饭,王家这儿媳算是娶值了。
这件事王家秀在莫如玉和莫如春跟前说过无数次。所以莫如玉和莫如春昨晚一听吃过晌午饭再走,便异口同声要吃舅母的灰碱面炸酱。
此时王家树从厨房里回到堂屋时,手里提着一个小羊腿,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子芹菜和一捆洋芋粉条。
因王家树两个手都拿着东西,肩上披着的羽绒服外套险些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