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成白见温希捧着怀表变了脸色,他也看向怀表,不解地问:“怎么了?”
温希顾不上回答,有一堆凌乱的想法在她脑子里极速生成,千头万绪,或荒谬或合理,她一时间理不清,却又因此感到悚然。
她转而急迫地问骆成白,“那个司机还说什么了?”
骆成白想了一下,把自己问司机是不是白月光雇来的,结果被司机嘲讽这一无足轻重的小事删掉,说道:“他知道别墅的事,还说让我别拿他和别墅里的那群渣滓比……嗯……再就没什么了。”
“你确定?”
“确定啊。”
温希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强制性地平复自己情绪。她现在急需一杯冰美式,咖啡的甘苦和冰块的冷冽,会让她保持镇定清醒。
“这个司机有问题?”骆成白依照温希的脸色合理揣测。
温希迟疑地摇摇头。她把怀表举到骆成白眼前,声音略微滞涩地说,“骆成白。我怀疑,有人在搅扰梦境,并且,是有计划的。”
“搅扰梦境?”
“对。你注意看你的梦境手表,现在,它正在画中国结,蓝色的中国结。”
骆成白拿过怀表聚精会神地看了半天,他没看出来有什么中国结,蓝色标记点移动速度很快,又没什么浅显的规律,除了令他眼花缭乱之外,还令他头疼,别说是中国结了,他连标点的移动轨迹都记不清。
他把怀表丢给温希,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虚弱地嚷嚷道:“大姐,我现在是个伤员,不宜动脑,你到底要说什么,直说吧。”
温希沉吟着,“在这次梦境的设计中,我并没有设计视频细节,所以,我也不清楚视频为什么会有结尾那部分。但它既然存在,而且蓝色中国结还于你梦境手表的动态路径完全一样,这说明,制作视频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拿走梦境手表的人。”
骆成白一怔,“……也就是说,我的梦境手表不是意外丢失,而是他的预谋?”
“我是这么猜测的。”
温希说完,心里抑制不住地发慌,像是平静无波地湖泊被投进一把碎石子,惊起的涟漪片片,涟漪点荡扩开,越扩越大,经久不散。
她不是为着她说的这些发慌,而是有什么更严重的事,被掩盖住了,她仓惶间找不到。
骆成白逐字逐句地品着温希说的话,脑子里条件反射般地映出一个人影。
就是刚刚他梦到的男生,戴着黑色棒球帽,让人看一眼就身心不舒服的男生。
他是在废弃工厂丢的梦境手表,当时他和沈泽浠被人围打场面混乱,他根本顾不上看手表丢没丢,后来他还被打晕了,就更不可能注意手表在不在。
而他之所以能去废弃工厂,是被司机胁迫,司机又跟那个男生是一伙儿的。男生自己也承认了,是他要他们过去的。
骆成白忽然又想到,昨晚在他昏迷前,男生好像还跟他说了句话。
什么话呢?
骆成白闭上眼睛冥思苦想。
那个男生说……骆成白,这次……
“‘骆成白,这次……’‘这次’后边是啥来着?”他小声嘟囔着,“骆成白……”
电光火石之间,他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身体一震,瞬间瞪圆了眼睛。
那个男生,叫他名字,是“骆成白”,而不是“常长夏”!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名?!
“温希!”骆成白一把抓住温希的手臂,不自觉地用了力气,温希挣了几下,没挣开,不满地皱起眉头,骆成白浑然不觉,疾声叫道,“我知道这个人是谁!”
“你知道?”温希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