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新郎新娘怎么在这儿?!”
“常小姐?!沈少爷这是怎么了?!”
“沈少爷没事吧?他身上的伤……”
温希和骆成白面无表情地听着嗡嗡的议论声,他们把沈泽浠安置在背离风向的角落处。骆成白挨着他,靠着墙缓缓滑坐下来,垂着脑袋,目光呆滞。
“泽浠!”
这时,贯穿人群中,有女生陡然一声尖叫,这声尖叫如同平地惊雷,把所有人吓一跳。
白月光从人群里冲出来,奔向沈泽浠,她跌跌撞撞的,差点摔进骆成白怀里。她看到沈泽浠身受重伤,面色苍白泛青,双眼紧闭,吓得连哭都忘了,只红着眼睛,一遍遍喊着沈泽浠的名字,她伸手摸沈泽浠的脸,想确认他的呼吸。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泽浠啊!!!”
白月光瞬间爆哭,哭声凄惨绵长痛彻心扉,观望的人们都相继安静下来,看着白月光在哭,也都被感染了悲伤,收起了看戏的心态。
一些人上前安抚他们几人,可他们几个没人受安抚。白月光哭得几尽昏厥,她没了力气,瘫软在地,紧紧抓着沈泽浠的衣角,两手沾满了血。
骆成白怔怔地看着白月光,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他忍不住随着哀恸沉沦。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安慰白月光,可他嗓子发堵,什么都说不出来。
“让一下!都让让!”
这时,老管家终于带着一众保安和灭火器赶过来,他们拨开人群,找到温希和骆成白。
老管家在看到骆成白一刻,大吃一惊,转眼看到沈泽浠,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被旁边保安一把托住。
“少爷啊!!”老管家哀嚎一声,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老管家和白月光的哭声此起彼伏。一时间,这里像极了葬礼现场,骆成白更加沉溺其中,他举着手到自己眼前,手上的血半是干涸,印刻进他掌心的纹路里,他出神地看着,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了。
只有温希,神色淡然地问保安,“救护人员呢?”
保安回,“马上到。”
保安声音刚落,古堡外响起消防队的警铃声。消防员到位,和他们一起的,还有警察和医护人员,一直游荡在古堡外围的记者们,也闻讯赶来。
温希冷静而从容,吩咐着一部分保安开始清理现场疏散人群,带着灭火器的,做了简单的防护,配合消防人员,进入房间控制火情。
她还抽空关注了一下骆成白的精神状态,确保她的客户突遭患难后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过激举动,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到底骆成白刚刚经历了什么?沈泽浠怎么就死了?
她想不清楚。
自己设计的梦境被一变再变,多出了许多不可控的危险和疑窦,连她本人也无能为力。
“骆……”
温希想建议骆成白尽早脱离梦境,但见骆成白像丢了魂一样,她还是忍住了。
钟鸣曾嘱咐过她,一个人在极度难过的时候,不要和他说任何建议,因为他听不进去。
温希想了想,在骆成白身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端正地坐下,在无数人进进出出的忙乱中,她安安静静地看着等着。
古堡三层,沈老板的房间,救援的救援,发呆的发呆,哭的哭,有人要走有人刚来,一片杂乱。
这里本该有一场浪漫的世纪婚礼,现在却彻底成了悲惨的社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