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一拍大腿，“诶呦”一声，说找她问可算问对人了。她拉住常长夏就开启唠家常模式，时不时再“啧啧”两声，表达她的怜悯。
“小姑娘，我跟你说，今天早晨，也就四五点钟吧，一个孩子从天台上跳下来了！十多层啊那可是！妈呀！人摔得那叫一个惨呦！就跟电视上演的一样一样的！我跟你讲，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吃豆腐脑了。哎。保不准我今晚都得做噩梦。”
“天哪！您还看到死者了？！”常长夏半捂着嘴，一副看上去很吃惊的样子。
“可不嘛！那时候警察还都没来，我和我家老伴儿还有病房的几个病友一起，刚晨练完回来，正好走到这儿。就看见人正好跳下来。”大妈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啧啧啧。我还见过这个跳楼的孩子呢，前几天在采血室采血的时候，他就在我前面，还跟我唠嗑儿来着。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儿，胖胖的，挺有礼貌。你说说，多好一孩子，没爹没娘的，还得了个白血病，这种病有钱都治不好！”
胖胖的男孩儿？白血病？
常长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您知道他叫什么吗？”常长夏问。
“他采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他采血单，好像叫周什么，我忘了。”大妈说。
常长夏愣住，手一抖，袖口里的手机掉进袖子里。
大妈没注意常长夏的反常，往旁边看了看，又凑近常长夏，小声说：“你知道金盏案不？”
虽然是个疑问句，但语气却很肯定。
“金盏案？”常长夏怔忡地看着大妈。
“就是那个连环杀人案啊！凶手还直播自杀！后来又成了死亡游戏！你不知道？！”大妈不信。
“……我……我知道。”
“这话就咱俩说啊。警察不让我跟人讲，你别漏出去。那个跳楼的孩子，手腕上刻金盏花！”
“！”
这句话一出，常长夏大脑瞬间宕机。
跳楼的孩子应该就是周恒。她跟周恒呆在一个病房，怎么从来都没看见他刻金盏，也没看见他手腕上有东西？
“所以，这是一起金盏案？！”
她声音干涩又颤抖，甚至她自己都能听出自己的惊惶。她指甲掐进肉里，从指尖到掌心，血液一寸寸凉下去。
大妈神情严肃地摇摇头。
常长夏：“不是？”
大妈：“不是一起！”
常长夏：“？”
大妈：“你没看新闻吗？这是第三起了！从昨天早上到今天早上！死了十个了！跳楼的仨，投河的七个！”
常长夏猛地想起来昨天给钟鸣打电话时，从电话里听到的“金盏花”三个字。温希还说她听错了。
她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找新闻。
《震惊！醒晨员工刻金盏花跳楼自杀！》、《名为金盏的死亡游戏，再起波澜！》、《高架桥上的‘一心赴死’！》、《时隔两年，警方再次狙击金盏，能否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