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窈柔声打断,对苏青霄恭敬一颔首,“父亲,李嬷嬷是我娘的陪嫁,跟了我娘几十年一直很忠心。女儿觉得如果因为夏屏几句话就定嬷嬷的罪,未免说出去别人会说我们相府办事草率。父亲可否让女儿问夏屏几句?”
听着她沉着的陈述,苏青霄面色渐缓,也很讶异。
半晌,他点头“嗯”了一声。
得苏青霄的肯定,苏玉窈转而对夏屏道:“夏屏,你说嬷嬷指使你下毒,可有证据?”
“有。”
夏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刘嬷嬷脸色大变,这瓶子怎么和她买的毒药瓶一模一样?
夏屏不是说已经扔了?!
“这正是李嬷嬷给我的毒药。”夏屏语气坚定,然而眼神却闪烁不已。
钱春兰心中也有些慌,她虽不知这毒药又是从哪儿弄来的,但要坐实李嬷嬷的罪名,需得快刀斩乱麻。
她拍案而起,高声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来人,把她拿下!”
几个仆役冲了过来,架起李嬷嬷的胳膊往外拖。
“住手!”苏玉窈上前大喝一声。
见她几番阻拦,钱春兰怒了,“玉窈,你该问的也问了,证据也拿出来了,你莫不是想包庇李嬷嬷?”
苏玉窈只
当没听见她的话,脸色镇定。
她径直走向夏屏,接过她手里的毒药,交给苏青霄,状似不解道。
“爹,我看这毒药似乎有异。”
瓷瓶子精致小巧,里头看着有液体在晃动,苏青霄打开盖子,小心闻了闻,随即眉头一皱,这似乎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他又眯着眼往瓶子里看了看,更是疑惑,最后干脆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到舌头上一尝。
此举惊呆了钱春兰和刘嬷嬷。
那可是毒药!
“相爷不能吃啊!”钱春兰急道。
苏青霄吧咂着嘴,细品半晌后,将那毒药往桌上一扔,一记眼刀射到夏屏身上,“什么毒药,这分明是糖水!”
此话一出,夏屏脸色骤变。
她瞪大了眼看向苏玉窈。
而苏玉窈连一个眼尾巴都没有给她。
李嬷嬷挣开那几个仆役,冲到夏屏面前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黑心肠的东西!你编瞎话也要像点样儿,拿着瓶糖水就说是毒药,糊弄谁呢?你毒害了夫人,还想诬陷别人,到底是谁借你的胆,谁指使你的?!”
夏屏早已六神无主,眼神呆滞。
那瓶子里竟然不是毒药!
现在怎么办?大小姐是不是早就怀疑她了?现在再改口刘嬷嬷还来得及么
?
正夏屏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钱春兰已经给她定了死罪——
“夏屏,你不光毒害主母,还想拖人下水,罪该万死,来人,把她拉下去杖毙!”
夏屏猛地惊醒,钱春兰现在就要她死,让她永远不能开口指认刘嬷嬷。
不行!
哪怕还有最后一丝机会,她都要试一试。
“是刘嬷嬷!毒药是刘嬷嬷给我的,都是她指使我的!”夏屏大吼。
刘嬷嬷陡然变了脸色,这火终究是烧到自己身上了。
她立刻否认,“我没有,你胡说!”
“葛二看见了!那天刘嬷嬷给我毒药的时候,被葛二看见了!”夏屏说道。
刘嬷嬷心头一凉,看到钱春兰的眼色,便赶紧跪倒在地,换了说法,“是……是夏屏说晴云阁闹老鼠,我给她毒药是让她药老鼠的,没想到她竟然用来毒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