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担心。
并且,今日才是抵达凛州的第一日,还有许多事情都未做,怎么能毁容呢。
白王哦了一声,神情恹恹,“那很不巧。”
很不巧,那便是了......
尹宛一下子像是泄了气般瘫坐在地上,哭丧着一张脸。
这叫她待会儿怎么见人啊?
明日还说要出去尝尝街边的拉面和从大泥罐里掏出来烤的焦黄酥脆的盔饼呢。
这下子可全完蛋了,要是神医在就好了。
凛州啊凛州,真是个好地界呢。
尹宛叹了口气,觉着来这里都不是来过安稳日子,倒像是来渡劫的。
若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她这会儿该在宛宁院儿里躺在廊檐下赏月呢。
细细软软的哭声传入耳朵,白王脑袋顿时嗡了一声。
感觉自己的耳膜里像是有数只小飞虫往里头钻,拼命钻,不达目的不罢休。
闹得他不得安宁。
他又再一次后悔惹她,不该不直接说的。
可他就是这样的嘴啊。
罢了,还是稍稍解释一下得了。
再哭,怕是小飞虫都要将他耳朵戳穿了。
白王轻咳一声,薄唇轻启,欲出口解释。
可没想到,尹宛先他一步撩开车帘对外头的春见说道,“春见,我毁容了,明日赶紧去寻神医!”
马车行驶时本就十分喧嚣,春见又是坐在最前面,第一遍没听到。
尹宛说第二遍的时候,她才听清,赶忙叫停马车回头看她。
“小姐,你说什么,毁容了?”她将主子脸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发现上头只有印着一只白鹤翅膀的淡淡红印子,旁的什么都没有。
更没有小姐说的毁容一事,于是问她,“哪儿呢?”
“这儿,就是这儿。”尹宛可怜巴巴的指着痛处,“那么大,你看不见吗?”
春见有些费解。
侧头看了一眼苍河,同他交换了个眼神,我没瞎吧?
苍河抿着唇摇摇头,表示没有。
“小姐,你是怎么认为自己被毁容了的啊?”春见试探着问道。
主子与王爷在一起,总不能是王爷说的吧?
没想到,下一刻,竟然直接被打了脸。
她眼睁睁的看着主子指着里头那位冷着脸的高大男人说,“是他说的,就是他说我毁容的。”
白王神情微沉,睨了尹宛一眼,“本王何时说过?”
尹宛哼了一声,“你说不巧,可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看到此处,春见已经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了。
原是夫妻俩间的打情骂俏。
可能王爷只是想开个玩笑,但是开的不太合时宜。
女子嘛,又很在意自己的容貌,所以才起了误会。
她扯出手帕将主子脸颊上的泪水轻轻拭去,哄道,“小姐,你没有被毁容,只是额头上被压了个红印儿。”
“印子刚起来时是会很痛,等它消了就没事儿了,别怕。”
听到春见这么说,尹宛哦了一声,这才放下心来。
“小姐,这外头冷,你快去坐好,别受凉了。”春见关切道。
尹宛嗯了一声,放下帘子进去。
春见也坐回自己的位置,催着苍河扯紧缰绳,启步前行。
尹宛擦去眼泪摸索着在凳子上坐好,目光始终不离白王。
白王瞥了她一眼,缓缓合上眼帘。
两人这般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