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与闵中说法无二,这些邻村的人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看待事情或许更中肯,都觉得闵中是个可怜人。
他在董村转了一圈,看见闵中口中拆了一半的老房,残垣断壁,杂草荒芜,想象闵中每日像个乞丐一样窝在一间仅能遮雨挡风的屋中凄楚可怜,他来人世走一遭,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倘若不能报仇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吧。
当年杀了闵中父亲的董姓男子董三,是个游手好闲的赌徒,韩维在他回家的必经之路守了两日,子夜董三回家时,韩维轻易将他打晕掳走,扔在离董家村较远的渔舍中,由师父仲昆看守。
下一个目标是杀闵中之子的少年。
他打算以一样的方式掳走杀人的少年,在附近蹲守两夜都不见破落的院中有人走动,心下疑惑是不是守错位置。
寅时三刻,他拎剑破门而入。
听见动静,从一面破旧的帘子后面匆忙走出一个面色沧桑的女人,暗夜中也能看到她惊恐的眼神。
屋内很安静,后半夜清冷的星辉从小窗户透进来,女人沉默一会,弯腰捡起刚才受惊吓落在地上的衣服,平静的问:“你一定是闵中叫来取我儿子性命的人?”
韩维心持正义,沉声道:“你教子无方,任他杀人,与闵中的儿子相比他已多活了两载,让他出来。”
女人的声音从暗处幽幽传来:“闵中常在村中凄厉的大叫,一定要报仇,他真的做到了。只是我儿子杀了闵中之子,却是受人蛊惑,他还小……你随我来。”
韩维低身跟妇人进了内间,屋内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一盏豆子大小的油灯点亮,屋内破旧不堪的陈设从暗处慢慢显现,只见床上坐着个神情恍惚的男子,头发凌乱,眼神呆滞,看脸却十分稚嫩。
妇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央求道:“两年前他才十四岁,那伙人趁着雨夜糟蹋闵家,他们把我儿子也带去说是撑场面,他们起哄、蛊惑、拍手,我儿就这样稀里糊涂犯下大错,他确实做错了,也受到惩罚,沾了人命的手令他成了现在的模样,他已经成了疯子。闵中与他们有仇,我又何尝没有,他们欺侮我们孤儿寡母,那日雨夜去了几十口,为何偏偏鼓动我的儿子动手。”
韩维伫立原地十分矛盾,是非对错用什么去丈量,这个女人的儿子年少被人蛊惑犯错,又好像错的不是他。
妇人痛哭央求道:“他已经成了疯子,您就放过他吧,好歹让我有个活下去的希望。”
董村赌徒董三的失踪,顿时谣言四起,都传言闵中请到了嗜血如狂的剑客,欺负闵家的那些人惶惶不安,更有一些胆小的,把曾经抢闵家的钱财偷偷还回去。
县尹的手下董厚,因居住在城中,擒他就困难些,何况谣言已传至董厚耳里,听说他花高价请到一个壮汉做贴身护卫。韩维想要抓他看来不是很容易。
不便示人的事情往往都在后半夜进行,那时狗都睡了。以往跟着师父外出时都在半夜蹲守侦查,万物俱寂,天地间仅他一个清醒的人,哦不对,师父也精明的像个做贼的。
韩维抓董厚是在闵中找来的第八日,也是在后半夜动手。秋日的星辰很稀疏,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他悄悄翻入院墙内,贴着墙沿摸索到董厚房前。他白日装作卖腌菜的小贩早把董厚的家摸清。
廊下有团黑影,呼声如雷,韩维猜到是董厚高价请来的壮汉,这会确实是睡觉时辰,不禁觉得好笑:“找这样的瞌睡虫做护卫,真是有意思。”
新露头角稍显稚气的韩维确实小看了这个汉子。
自韩维翻身进了院内,壮汉就察觉有人靠近,只装睡引那人过来。
韩维刚踩上门廊,一阵冷风嗖的从耳边撞来,他侧身躲过这一刀迅速后翻。只见壮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