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慌忙伸双手拒绝:“不用不用,不用劳烦你,我只是随口说说。”
“生病时想吃的东西会让你的心都缓和起来,我小时候生病就只喝母亲做的蛋花汤。你的红豆汤怎么做,我去给你熬一些。”
韩维给这对中年夫妻不少银子,夫妻俩跟忙活过年一样,搬出家中的干菜、绿豆、红豆、小米,把做饭器具刷的干干净净,难得的蜂蜜和饴糖都能借到。
他坐在灶火前问这家中的男主人:“大哥,哪里能买到马车,简陋点无妨,一定要遮风挡雨,我小妹的身体太弱。”这位大哥挺朴实热情,答应第二日能去县里买到。
临溪一勺一勺吃着甜糯的红豆汤,问他:“柏崖兄,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韩维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傻愣愣地看她吃着红豆汤。
见他没有回答,临溪又问一遍:“你好像什么都会做,会做饭会种花,武艺高强,尽是优点。我兄长和你不同,他好只爱练武。”
“这就是我与乔兄不同的地方,他养尊处优不需要懂这些。我从小跟着谭叔,得自食其力,会的东西多也不压身,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
临溪自觉拖累他两天行程,为自己解围道:“我要是能长着翅膀,逢海跨海,逢山跃山,几天就能到南楚,不必受这么多辛苦,也不会拖累你行程。”
韩维笑道:“是不是人人都幻想自己长着双翅?老老实实一步一步走吧,去南楚是免不了舟车劳顿,你不用心有愧疚,其实我也很想带你出来走走。”
这户农家因屋子不够,韩维只能和乔临溪共处一室,入夜后他就伏在桌上休憩,半边脸枕在右臂,跳跃的油灯把脸照的温馨又平静,乔临溪躺在床上侧身支着头端详他的睡姿,像在欣赏一幅画儿。
等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韩维才悄悄坐起身,撑着手臂反看睡着的临溪,暗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头,脑子里不知装的什么,就不能像其他姑娘老老实实待在闺中?”
这次出发,韩维做好万全的准备,衣物被褥、粮食、草药、瓦煲等一应俱全,收拾好后对堆满东西的马车拍拍手上灰尘,满足地说道:“就算困在荒郊野外也能撑上三五日。”
他没想过若是他独身一人,轻装简行,会节省更多的时间到南楚境内,准备东西时只想到一路上若是没有乔临溪这个“累赘”又会多孤寂清冷。两人赶着破旧的马车缓缓前行,好在乔临溪除了不能掌控的生病外,性子倒十分坚韧,沿途一句喊累的话都没说。
寒风凛冽,赶车的自然是韩维,他戴着一顶斗笠,束着袖口,外罩大氅,干净利索的一身装扮,既有行侠者的果断,又兼一身温和的儒者之气,他一心直奔南楚,沿途的千山万壑,江河湖海全然不在目中。
越往南方前进气侯越温暖舒适,山一点点变绿,景色逐渐秀丽,把一路上荒芜枯败的景象甩在身后。一路上可把乔临溪看的眼花缭乱,她坐在韩维身侧,像只山中刚捉出来的猴子,坐立不安、新奇无限,每经过一处漂亮的景致口中只顾着“哇——”再蹦不出其他的词,有了马车,连堪狼也做回人,舒畅的卧在车中。
天气暖和后,乔临溪比出发之时更显得欢呼雀跃,周边是看不尽的他乡景色,传进耳中的是耕牛与山雀声。韩维见她没有一刻能老老实实坐在自己身边,不停的笑着摇头,可能头一回出来的人都会这般兴奋吧。
行至一处竹林时,从竹林传出悠扬的笛声,乔临溪静下心听着笛声直到离开那片竹林才感叹道:“以前跟青青识字,看得‘江上北风苦,空山笛音寂’,并不能想那笛声能有多寂寞,方才闻着,顿觉心里平静无比,甚至还有点伤感。”
韩维见她还沉醉在笛音中,立即停下马车,从包袱里掏出一根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