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败公堂,众人倒成了围观一盘死棋的无聊看客。韩维是戴罪之身,不能轻易靠近临溪,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知她的伤势还能撑多久,临溪则志在必得的朝他点头。
司败大堂的门槛外,每有人走过,黄陵侯必为之一振,倘若小吏真把南螺珠取来,李偃就再也脱不了关系,那时,又该判决他什么样的罪名。李偃是个能人,他将郢都一草一木治理得井井有条,其为人更是辞尊居卑,他对李偃有几分不忍之心。而另一边的年轻人,其父又何其无辜,韩家家破人亡的仇恨又怎么能不报。
小吏拎着黑色的布包终于走了进来,他将布包放在黄陵侯面前的案几上。黄陵侯迟疑不决,半晌都没有打开布包。周洪打破沉寂,道:“侯爷,物证就在眼前,怎么不打开?”
乔临溪道:“侯爷,需要我帮忙打开吗?”
黄陵侯解开黑布的结扣,露出个褪了色的朱红盒子,打开盒子后,一枚圆润清亮的珍珠展现在众人面前,南螺珠大如鸡卵,泛着微粉的光泽,怪道见过的人说它是暗夜中闪着清辉的明星。他点头赞叹道:“也只有南楚那片水域才能长出这样的宝贝,二十多年了,此珠还这样熠熠生辉,如刚出水一般。”
个个都被南螺珠吸引过去观摩,李偃惊恐万分,他都不知这珍珠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府中,不等黄陵侯开口询问,便急着辩解:“侯爷,偃也不知家中会有这样的东西,一定是阴谋,一定有误会,请侯爷还我清白啊。”
韩维的心中一清二楚,没想到张仲人虽不能到此,送于绾绾的珍珠却派上了用场,就是不知能不能糊弄过去,她又冒了什么样危险才做成此事。“知命丸和南螺珠都是你所盗,证据在此,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李偃恼怒的质问乔临溪:“一定是你玩了什么花样,你从何处得来的此珠?”
临溪回击:“你问问刚才的小吏大哥,从何处寻了出来?”
小吏走下堂回复道:“属下在李大人母亲的房中寻得,藏在木箱后面的墙缝之中。”
“就算是在我府宅找到,长明公主是如何知道那么隐蔽处藏着宝贝。”
乔临溪已做好借口,自信大方的站起来说:“发现南螺珠真的是个巧合,也许是你运气用尽到了头才无意中让我发现。我听闻李大人府上添了一个小毛毛,特意去探望一番,李老夫人慈祥温和,拉着我去她屋中闲聊,老夫人屋中堆满旧物,在我打量屋内的陈设时把腰间的佩玉扯断,上面三枚玉珠蹦在三处,我忙弯腰寻着墙角去找玉珠,老夫人您还记得这回事吧?”
老夫人浑身战栗,像一片烧焦又淋了雨的羽毛,她颤抖着干瘪的嘴唇,无奈的点点头。临溪见她缩在椅子上,身体似乎越缩越小,真的不忍逼她。
“我和韩维一直在怀疑南螺珠这么贵重的东西,李偃不可能不心动,一定被他藏在某处。当我挪开墙角的木箱时,地面与墙体之间有裂缝,这个藏着南螺珠的朱红盒子就夹在裂缝之中。我当时很好奇就擅自打开盒盖,只露出一角,瞬间就明白它是丢失多年的南螺珠。”
李偃已经不能再似之前那样平静,他激动地提高声音:“不可能,李某一向活的清平朴素,南螺珠这样的稀世珍宝,李某一丝兴趣也没有。只来我李家一趟就发现南螺珠,世间哪里有这样巧合的事情,一定是你做了手脚。”
临溪反诘他:“你跟我说巧?游医送老夫人的药丸遗留下的症状和知命丸竟一模一样?安平手臂上的疤痕竟与韩缜的一模一样,李大人,人总会变的,混迹官场多年,能有几人经得住权财的诱惑。”
周洪急着问:“好好的东西,为何收在墙角?能收的地方那么多。”
临溪道:“这个问题很奇怪,收藏东西还不是凭个人习惯么?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