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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昭明馆,便有人带了仲衍去自己的住处,疏图同行云回到图南居,行云说道:“我陪前叔和宽叔烧水,听他们跟我说了一些二公子的事,倒也是有趣。”
疏图看向行云,行云便说道:“说二公子天资聪颖,从小便智识过人,小时去宫中,陛下问话皆是对答如流,每每有惊人之语,陛下十分喜爱,经常会抱在膝上。后来太子公主出生后,一直令他带太子公主玩耍学习,可见恩宠之盛。”
疏图哦了一声。
“但因为年少时父母双亡,家庭变故,二公子比别的孩子来得早熟,少年持重,平日寡言,叶家下人没见他笑过。虽是大公子掌家,但下人们害怕的却是二公子。二公子性子淡薄,不喜结交旁人,除了太子公主,从未像同龄公子们那般结交一帮好友,自然也没有带朋友回家或是有朋友上门的,我们是头一个。”
听行云这么说,疏图便在脑海里想象着少年时的仲衍模样,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疼。
行云继续说道:“宽叔说看到二公子带你去了闲簃,二人便越发惊讶,说此前除了打扫,二公子从不许旁人进闲簃的,王子是头一个。凡此种种,王子同二公子怕是关系匪浅了,还同我打探你们如何认识,我便略说了一番,说我们一起历经生死的,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疏图想起闲簃中那些阴阳灾异、野史禁书和小画册,不禁哑然失笑,不许旁人进去,仲衍是怕人看到那些吧,但今天去翻看那些,仲衍完全没有阻拦啊。
行云顿了顿,有些犹豫道:“不过,我听前叔和宽叔耳语,说看王子有阴柔之姿,二公子迟迟不婚,又待你特殊,如今细想想,是不是你二人有断袖之癖。”
疏图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这样的话,连前叔和宽叔都有耳闻。
行云却有些担忧道:“话虽如此,我却越来越担忧,如今按男子来说你年纪也不小,却没有男子特征,旁人若细些看你,总会有些奇怪。”
疏图心中也是一凛,行云说的是事实,尽管自己已经非常注意日常的举止打扮,脸上的泥膏从没敢落一天,但一不小心总会有些漏洞。比如今日同仲衍嬉闹过于放松,宽叔在外面听来,分明就是女子的声音,自己真是疏忽了。
“我给父亲写信,着他再催催大王,早些将羡次王子送过来,将你换回去,不要等真出事了就麻烦了。想想若你在居偌,这个年纪早嫁人生子了,一直这么待下去该如何是好?”
疏图一时有些恍惚,若那个人不是仲衍,嫁人生子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在生死面前,这些事情似乎并没有那般重要。
疏图好像突然有点理解仲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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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临和轻寒几乎是见不到人影了,昭明馆人来人往、饮宴和音乐彻夜不绝,疏图虽在图南,但整夜也睡得不太安稳,早早便起来了。
按照礼仪,今日是太子宴请自己的兄弟姐妹和好友,以及未来的太子妃宴请自己的兄弟姐妹及好友。但轻寒本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仅有的几个朋友亦都是敦临的兄弟姐妹和好友们,于是干脆两宴合一,一起在大殿中举行了。
由颐和宋自牧是最早到的一对,由颐刚进来,疏图一眼便看到由颐的红肿的双眼,心中便猜到了七七八八。
疏图和仲衍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些心照不宣,但亦都没有说什么。
倒是轻寒,拉过由颐,两人似乎说了一些什么,轻寒便冷冷地看了一眼宋自牧,没有再说什么。
元亨同黎苏是随后到达的,敦临与元亨之间还是很亲密的,眼下见到元亨夫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