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陛下头疼又犯了,便没有去早朝,到了下午头疼稍微好了一些,仙霞便在寝宫伺候陛下吃点东西,然后同陛下说,又有许多大臣来仙霞宫为师家父子请命,而太子则一早就去了大狱中去探望师家父子了。
“他们日日这般来仙霞宫打扰爱妃,朕就该杀了师家父子,落个清净。”
“且不说师家谋逆之心,就算是这般严重的盗窃之罪,也该被杀,陛下为何还留着他们?”
“这些事情爱妃不必操心,朕自有打算。”
疏图在门外,听到屋里陛下与落霞的对话,心中也颇有些疑惑,陛下不杀师家父子的原因,究竟是因为顾念皇后和太子还是觉得案件可疑?
正胡思乱想间,见通报的宫人过来,悄悄在一个黄门耳边说了一句,黄门过来,走到屋里,悄悄对着王新耳语了一句,疏图站在不远处把那人的脸看得真切,一下就辨认出他的嘴唇在说“太子求见”。
王新朝那个黄门使了个眼色,黄门会意,便出来了,太子在门外求见的消息并没有被告知陛下。
疏图又偷偷溜到宫门口,再次见到敦临,疏图便将情况说了一遍。
“我就知道是这些人在搞鬼。”敦临叹了一口气。
“听陛下语气,应该是暂时不会对丞相和执金吾做什么,太子可稍宽心一些。”
“但此事事关重大,本王总是担心夜长梦多。”
“要不我想个办法告知陛下吧,还是要同陛下见一面才能解决问题啊。”
“既是在仙霞宫,他们若不让见,终究是绕不开他们的人的,而且这会让你日后在仙霞宫的处境愈发艰难。”
“不用担心我。”
“既然父王还暂时没有要杀丞相和安邦的打算,那本王就将精力放在这个案子上来,或许能很快找到真相救出他们了。”
疏图点了点头,问道:“丞相和执金吾还好吧?”
“虽然时介已经处处照顾了,但他们都瘦了一大圈,病得严重。”
疏图叹了一口气:“大狱里我是知道的,丞相和执金吾,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何时吃过这般苦。”
“对了,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知你。”敦临说道,“我去见安邦,他监牢旁边竟关着几个此前西谟从息衢带来的大臣,有人偷偷告诉安邦说,这个西谟并不是息衢的八王子,还托安邦有机会出来便将此事告知陛下。”
疏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
“本王也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这些人或许是想报复西谟。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疑惑,便去同那个人核实。他开始还不敢说,后来知道本王身份后,便悄声告知了本王。他说八王子长什么样子他并不知道,但八王子有眼疾,所以不得息衢王喜爱,这也是当时将他送到大雒的原因,此事息衢人尽皆知。但眼前这个王子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而那些认得八王子、能够确认王子身份的皇族,都已经被西谟灭口了。”
“这或许也是当初他杀了所有息衢王族的缘由,哪怕陛下已经事先说过留下息衢王公贵族。他是想灭口。”
“此事非同小可,本王原本准备将此事告知父王,但转念一想,息衢如今都已经不存在了,谁是息衢王子根本就不重要了,更何况,所有能证明他不是王子的人都已经被杀了,死无对证了。”
疏图仔细回忆起当初与西谟的相见,当日西谟随身带的包袱中是息衢的官牒文书印章一类的东西,因为此前听说息衢也派了质子来上邑,由此疏图判断他应是息衢的质子。西谟当时似乎也没有是,也没有说不是,但似乎就是默认了。
到了一夫关之后,待诏期间每个质子的身份亦是被再次确认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