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他送来的所有金银珠宝,撕烂了所有华贵的衣裙,从此只穿最简单的衣服。
她墨发中的白玉珍珠竹叶簪,还是逃跑那一年,母亲柳幻音从自己的发髻上摘下,又亲手戴在她头上的。
“这发簪很适合你,你以后就好好戴着吧。”柳幻音温柔如水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一双含泪的琉璃美目仿佛近在眼前。
所以多年来,这发簪与她日夜相伴,就像母亲时刻在她身边一样。
现在看着这些人使劲浑身解数也要把自己装扮的精致,用以博取袁老阁主的青睐,她就想起了李兆思那险恶的用心!
然而,傻乎乎的颜昊哪里知道这些?
他把玩着手中玉笛,傻傻笑道:“他们都想着能被袁老阁主选中呢!自然要盛装一番,对世间舞伶来说,这可是一辈子的荣耀。”
正说着,就见一辆深蓝色的马车缓缓驶入了对面客栈的后院。
这马车明显与其它不同,既没有华贵装饰,也没有侍女簇拥,只在周围挂了四盏淡黄色的灯笼,每只灯笼上都画着墨梅落雪图。
赶车的车夫也穿着干净利索的麻布黑衣,毫无刻意装饰之处。
“你们看,这辆马车似乎别具一格。”洛青雪略微惊讶道。
华天泽一个箭步先跑过来,趴在窗口往外伸长了脖子看了半天,也猜不出个一二。
但他依然倔强地猜测道:“据我所知,若梅的性情冷得很,平日里连个笑脸也难露,更不会费劲心力去引人注意。这辆马车清淡素雅,倒是像他的气质。”
“如此说来,我倒也越发好奇此人了。”颜昊望了望那四盏灯笼。
说话间,就见一小厮从车厢里跳下来掀起车帘,接着一位头戴黑纱唯帽的人也从车厢中探出半个身子,小厮赶忙伸手去扶住那人。
院中早已等候着四五个丫鬟,只等那人一下马车,便像捕鸟一样迅速簇拥着他进入一间厢房。
“果然是与众不同。”洛青雪扬起下巴讥讽道,“其它舞伶都住普通客房,这位居然独居一间厢房,还真是低调不惹眼呢!”
颜昊和华天泽相视一下,似有疑惑。
洛青雪心中嘀咕,若当真不想引人注意,又何必天下皆知的来此一舞?此人必定有鬼。
不如今夜去调查一番,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异常。若没有……就当看美男了,怎么都不亏。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熙熙攘攘的街道终于逐渐安静下来。
洛青雪悄悄跳上对面客栈厢房的房顶,小心拆下一片瓦,趁着月色往屋内窥探。
屋内烛光昏暗,有女人在说话:“你明天给我好好表现,若是有一点歪心思,当心你的皮!”
没有人回应。
女人又说:“海韵阁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这下贱胚子能去的?”
依旧无人应答。
女人哼了一声:“哼!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老娘扒了你的皮!”
接着便听“啪”的一声,应是房门被狠狠关上了,还有从外面上锁的声音。
洛青雪甚为惊奇,那女人在和谁说话?对方为何不回应?
烛火突然熄灭,忽听有人在黑暗里轻声叹气,之后再无动静。
见此地已无趣,她正欲飞身而去,转身的一瞬间竟吓了一跳!
一个人影黑漆漆的,就立在她身后!
“谁!”她甚为心惊,头皮发麻,此人居然能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而丝毫不被察觉?
那人头戴斗笠,身着夜行衣,完全看不出男女。整张脸都被一个黑色面具遮挡的严严实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