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如果没有被傅家收养,且不说吃喝,我在自己家里都未必能长大,就算是命好,没在哪年哪月冻死饿死了,长大也没有好的教育资源,我就没法到今天的地步,再说了,就算不能做掌事,我也是最高阶的管事,比起另一种命路,我已经好了太多,没什么不满意的,小姐需要我,我就来临江随时帮她。”封适之微微笑道:“毕竟,谁能拒绝一个脾气好、长得还可爱的老板呢?”
“嚯!”傅鸣瀛眼皮跳了跳,有些哭笑不得。
提到闺女的感情问题他一直都应激,最近受的刺激多了更严重了,先是侯家高家挤来挤去的提亲,后来高家赢了,他以为自此也就定下了、安静了,谁知凭空又冒出个林默读来,年轻人气血方刚的,差点把他这个老父亲心脏病吓出来,现在又听到封适之说闺女长得可爱,老父亲是真怕封适之下一句又崩出个他也喜欢时时来。
当父亲的自然看闺女哪哪都顺眼,但着实也不大理解闺女怎么就那么招人惦记呢,这都几个了?再来一个烦不烦!
“一群偷花贼……”傅鸣瀛别过头去,咬牙切齿的低声吐出一句。
“您说什么?”封适之没听清又凑近了问。
傅鸣瀛才回过头,故作平淡道:“哦,没什么。你能这么想挺好的,不过呢,我也不是来劝你、让你放弃自己应有的权力去慷慨大度的,先是要跟你解释清楚,作为父亲,我肯定要先为自己女儿当时的局势着想,她在家里遭人针对,这你是知道的,我肯定要值得信任的人守着她,不是说你不值得相信,而是不管什么时候,你都等在这里,我不怕你什么时候被人抢跑了,但其他人不同,梁森呢,是小写选的,小写做事不会没有缘由,梁森有大用处,但他又不是从小在傅家长大的,被家中旁人招走了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他肯定要有一个位置,要先把他捆在长房的地界。秦柯那边我倒是没想,是老二送来的,能帮时时看着老宅也好,也该有一个位置。这第三个就是默读,其实这个也是老二跟我商量过的,时时没在家里长大,地位并不稳固,又没有生母在家里给她谋划,能宠着她的除了我这个亲爹,也就她这两个叔叔了,老二是最靠谱的,所以说即使他有些安排上并不是完全好的,我也不能不给他这个脸面,秦柯和默读无论是好是坏,时时都必须留下,再且说了,时时原本只有一个掌事名额,秦柯和默读的位置是二房挪出来的,相当于白送,为何不要。”
“瀛叔,您这是教我沾二叔的便宜啊?”封适之有些无奈的笑道。
“嗐,虽然看着像个赖皮的说法,但想想还是觉得有道理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傅鸣瀛摆了摆手看似无所谓道,实际上走了两步,还是停下来咳了咳:“别告诉时时昂。”
“是。”封适之忍俊不禁,哪怕傅鸣瀛此刻是背着身看不见他、也还是伸手掩了掩自己升起的嘴角。
“除了解释清楚,还有就是把这东西给你。”傅鸣瀛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墨绿色的玉扳指递到身后去。
猛地定住,不可置信的怔了怔,傅鸣瀛见他许久不接又晃了晃,封适之才回神,可左手都伸出去了,最后关头却又撤了回去,他轻笑笑,冲着傅鸣瀛躬了躬身。
“怎么?不要啊?”傅鸣瀛大抵能想通封适之的心境,也心疼也担忧,这个才刚二十岁的孩子心思太重了,不知道将来会走什么样的路。
玉扳指是傅家七阶掌事的标志,跟主家的扳指又有些不同,主家的扳指像傅鸣瀛的都是戴在大拇指上的,颜色更深一点,没有花纹,不是装饰,更像是威严的象征,而掌事的这些虽然所用的玉石都是极品,上头有各式各样精美的雕刻,寓意也不同,却有一点:这些扳指往往大小都是极其不合适的,要么大的能装下一个小孩的手腕,要么窄的套都套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