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高辛辞给我发了消息,似乎是迟疑许久的,昨晚忙的乱成一团,我也有许多话没跟他说,我打开与他的对话框,一行字还没写下,便瞧见他那边显示了许久的正在输入中,可我等了许久,这句标语也没有变,大抵像我一样,删了一遍又一遍。
十来分钟过后,他才斟酌着发出一句:“醒了吗?我们见一面吧,我在山下南阳站台等你。”
我回了声好,对面杳无音讯了,我换了衣服,叫临时管家给我安排了司机便下山去,到那个车站的时候,刚冒出的阳光隐匿了,整片天空雾蒙蒙灰沉沉的,下着毛毛的小雨。
司机把我放下之后便折返,而我撑着伞站在路边,远远的便望见站台昏黄的灯光下,高辛辞空着手疲惫的垂下去,任由雨点滴落在身上,衣服早已湿的掉水,没精打采却又坚持着等我,既落寞又仿佛随心,看见我后,他撑着挺了挺身。
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等在这里,不过,应该已经过了许久了。
后半夜没怎么下雨,暴风雨聚在前半夜,毛毛细雨不足以让他的衣裳湿成这个样子。
我很少见到他这样子,不是不见他难过,只是年纪尚小,未经世事,他无论郁闷还是痛痛快快的哭一场都是像个委屈的小猫儿一般,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冲上来抱住我,此刻我瞧见他,他却只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茫然和失神,莫名的带给我一种上一世的错觉。
我晃了晃头,把凭空生出的不安甩出去。
说实话我不想见到上一世的高辛辞,不仅是因为重生的前提是死亡、不愿见到他的悲哀,其次也是不知如何面对,上一世经过多年他的偏执是刻在骨子里的,而我们之间的问题也从来没有解决,停止是因为我的死亡。
甚至如今默读回来了,默读也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我又该如何跟他解释呢?我反倒觉得,死亡是解决问题最容易最决绝的方式。
我没再想下去了,高辛辞远远望见了我,向我伸出手。
我走过去,并没有抱他,只是将雨伞偏了偏,方才的不安渐渐散去之后,心里还是有些复杂。
“朱文青好点了?怎么不直接上去找我?”我尽量平复情绪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局促。
高辛辞见我没有抱他,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不甘心又抬起,可在空中停顿许久,最终也只是轻轻碰了碰我脸颊,就好像我方才才评价梁森的:我是幻觉吗?
盯着他那双失而复得般微红的眼,心中强烈的不安涌上来,我支开他手掌整个脸颊贴上去,蹭了蹭他掌心,轻吻他拇指,高辛辞怔了一怔,手掌颤了颤,抽了一口气才回神。
“昂……我是在想昨天的事,我也没正经跟二叔解释清楚,不想让你为难,就先不上去了。”
“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吗?怎么了?”我主动牵住高辛辞想逃开的手,覆盖他的冰凉,许久才稍稍暖过来。
高辛辞深吸一口气,“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我松开手,抚摸着他湿滑的后背,顺气到呼吸渐渐平稳了,我将雨伞塞给他,牵着他的手上了刚刚行驶来的一辆公交车,一路到了一个酒店。
在车上就一直靠着我肩膀,高辛辞淋了一夜的雨,渐渐有点发烫迷糊了,紧紧抱着我,也不肯去医院,我只得先带他开了房间放在床上,将湿衣服剥下来之后又拿了毛巾给他擦头发,弄干净塞到被子里,在此过程中,高辛辞一直半眯着双眼看着我,乖乖的一动也不动。
我把湿衣服扔到一边,一时间竟有些无措,在原地呆滞了许久才想到叫人送衣服和药,很快送到了,又去卫生间开了水把高辛辞推进去。
“好好泡泡,我去把药晾一晾,一会儿喝了发发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