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兰而去。
那汉子将药箱背在身侧,对大娘说:“你们俩这脚力,过去要费不少时间,生孩子可是两条命,片刻不能耽搁,我带你们过去”。应兰正腹诽,没有两轮的也没有四轮的,甚至连个骡马也木有,怎么带?却只见大娘已轻轻跃上了汉子的背。
应兰刚冒出个念头:背着大娘穿林过石不是更慢嘛,便觉得自己的两脚已腾空,眼前的池塘,竹林瞬间往后移去。
应兰哇哇乱叫着,感觉自己像坐在滑翔机上,耳边只有嗖嗖的风声,眼前天旋地转。这汉子背着自家媳妇,一手揽着应兰,脚下轻快,似蜻蜓点水又像踩着风火轮,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落在了小院门口。
吴妈妈正急得团团转,见到应兰带着大娘进来,便当是请来的稳婆,赶忙招呼道,“这位娘子快来帮把手,孩子已入了盆但是头位不正,一时卡住下不来,又流血不止。”,又转身对应兰道,“姑娘,快去厨房烧水,烧好就赶快送来”。
应兰应声而去,见那位大叔仍立在院门口,忙忙施礼请他在院中竹椅上稍坐。大叔却跟着应兰进了厨房,“我来烧水,你去送,这还有些酒你去送与我家娘子,能用得上”,说完递给应兰一个竹筒,然后自蹲在灶膛前添柴引火。
应兰忙把热水和酒筒端进屋里,只听得阿娘声声哀嚎,气息断断续续,大娘急急对吴妈妈道,“头卡在那,下不来。这样下去怕是孩子要憋死,大人也要失血过多”。吴妈妈颤着哭音,直拍腿,“这可怎么是好呀?怎么是好呀?”
应兰心里一沉,眼泪哗一下冲了出来,扑向床边,哭喊着,“阿娘,阿娘,你不能有事呀,你要坚持住。”吴妈妈拖着应兰的胳膊,想把她拽起来,“姑娘,姑娘,你快出去,这产房姑娘家不好进来的。”
应兰一甩胳膊,吼道,“妈妈,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转头抓住大娘的衣角,努力抑制住哭声,“大娘,你不是会金针缝合之术吗,就像剪小狼尾巴一样。用剪刀在会阴处剪一下,产道就扩开了,孩子出来了,再缝合。妈妈,你快去找之前剩下的止血的药粉,剪开时敷在伤口上”。
奶奶的,顾不上装古代黄口小儿了,救人要紧,应兰急急一口气说完,见大娘和吴妈妈还愣在原地,急得直跺脚,哭喊着说,“快动手呀,再拖下去,阿娘和孩子就没命了”。
大娘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心神,手下忙活起来,沸水煮过了剪刀铜针,粗粗用火烤了,又拿竹筒里的酒喷了一遍,吴妈妈和应兰一边一个箍住狄小娘的腿。
应兰躲过眼睛,不忍看,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可恨的古代没有局部麻醉,生生的剪多疼呀,但也只能安慰道,“阿娘,你忍着点,很快就好了,阿娘忍着点,你要疼就喊出来”。
“使劲啊,小娘再使一把劲,头已经露出来”,吴妈妈急急道,大娘拿出几支银针,扎在狄小娘的手臂上,又给了应兰一包草药道,“丫头,去把这药煎了,再多舀些热水来”。
应兰看着气息渐低的狄小娘,不愿挪动步子,“快去呀,快去,快去呀”大娘急急把应兰往外推。
应兰知道到了这一步,已经是尽人事听天命了,没有现代医疗条件,剖腹产是不可能的。
应兰无意识的往灶膛里添柴,火苗在眼前跳动,整个人却像掉进了冰冷的湖水中,从心里向外都泛着寒意,窜出的火星将前额的刘海燎了一丝,都不自知。
忽听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应兰一个激灵站起身来,奔向竹屋。屋里血腥气很重,只见狄小娘双眼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应兰泪水奔涌而出,扑到床榻前,摸着她的脸庞,急急问道,“阿娘,阿娘,我阿娘怎么了,怎么了呀?”。
“丫头,你阿娘没事,只是耗费了太多气力,又流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