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她们同武灵司凌准皆不敢懈怠,一路马不停蹄往南烛腹地的国都卫城赶路,到那里时恰赶上了除夕夜。南烛外灵使关宿接到密函,匆匆从宫中夜宴中赶回,秘密见了他三人。关宿此人驻守在这里将尽十年,职责所在,对该国的玄术师们早已了如指掌。古清浅明白他是太后母家那边的人,虽现在派到了南烛国,自是不敢怠慢,但见了他本人后又觉得这人长相实在对不起这威武的名字。他瘦削得如豆芽菜般,白白净净,长得还有点儿歪,满脸挂着笑,一开口满嘴的牙尽露无遗。“管他是不是金幻师,把咱们当猴儿耍,非把他抓来不可!”
原来这个可以点石成金的玄术师是近三个月才出现的,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而且他总是行踪不定,每到一处就大张旗鼓地从众人捧来的石头中选出那么一两个点石成金拱手相送。当地的权贵富贾也将他奉作神一般,关宿带人几次追过去想要见一下他本人,看他是不是逃脱了的金幻师左云乔,但他似乎被所有人保护了起来,总是在他到之前就消失了。堂堂的外灵使要是见不到玄术师本人也遏制不了他的灵石灵力,再没有进展太灵司那边不好交代,几次三番无奈之下这才请来援军。
他第一眼先认出了武灵司凌准,一番恭维殷勤,然后问:“武灵司您打算怎么抓他?”他歪着嘴看古清浅她们二人,嘿嘿笑着,“就派了她俩?”
古清浅拿出太灵司的龙骨令牌,表明了身份,他态度一转,这才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抓得到他最好,若是真抓不到也不算是他失职。他将所知悉数告诉了他们,又将南烛国的情形大概讲了讲。凌准因为有韶太后交代的事要办,找了个充分的理由,说金幻师认得他,为了不打草惊蛇,不便现身,与他们分头行动,待她们有消息,他可躲在暗处给她们做后应。
时日有限,古清浅和妤夫人稍作休息只停留了一日便先追去了西岸,然而还是扑了个空。她们打探到消息,又赶往棉城——南烛国中的富庶之地,人口众多,各族混杂,也居住着不少以前从离国被驱逐的震、巽两族通婚后的后人,都是些不会玄术的废灵儿。棉城第一夜,古清浅彻夜难眠,如果他果然是左云乔,那在他隐姓埋名躲避离族追杀的这么多年,最危险的棉城或许就是他可以藏匿的最安全的地方,他只要隐匿起自己的玄术,融入此地并不是难事。可是他销声匿迹了这么久为什么会突然用如此笨拙的手段暴露自己?
“金幻术的点石成金是要用他自己的血做引子的。”妤夫人比她更了解震族的玄术,打探了四日仍无果,这日晚饭时她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古清浅嗅到了些答案。
或许他是想拿他自己做诱饵?古清浅打算干脆将计就计,既然这个老头儿声称木堇寒曾师承于他,以他徒弟的身份打探他消息想必更容易些。于是第二天她和妤夫人给凌准去了消息之后便女扮男装,在街头巷尾市井酒肆间询问起他的下落。古清浅见缝插针地使了些心幻术,中招的人自是无从隐瞒,或是照她所说去传信,果然双管齐下没出两天消息来了。
那时她们累了半天正要进一家客栈歇脚吃饭,刹时古清浅感到全城人的心跳都重重地打起了鼓点,越来越快。“姨娘,他们好像准备好了。”妤夫人看她表情笃定,再看看身边路过的人脚步轻缓得都带着怕打草惊蛇的嫌疑,她没想到要找一个人竟要同全城的人斗智斗勇。她们秘密而来,不能轻易用玄术暴露了身份。妤夫人一心想要是有危险就送她先走,古清浅猜到了她的心思,对她说:“别怕,打不起来。”
两人正四处观察着,跑上来一穿着短褐的小厮,“东府的太爷请二位府上一坐。”他往左手的一条街巷指了指就立马跑开了。
“怎么办?要不要通知武灵司?”妤夫人猜定来者不善。
古清浅镇定自若,“他暂守在城外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