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过咱不是。”
李大夫应和着,心中纳罕,他媳妇儿什么时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再转念一想她说的也确实有理,这下点醒了他,反思起自己的胆小懦弱,涂千里消失了这么久,也不知是死是活,他再推托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于是,想通了的李大夫随赵文兰和萧遥一同到了岩城戴老家里。他儿子念叨着让他回到最后一次见涂千里那天,不一会儿催眠术便让他沉沉睡去。
梦境起初有一些混乱,像是从过往的现实与臆想的将来中拼凑的泡影,在白昼更替中一遍遍重来,继而,终于找到了那一天:
风雪夜,屋内灯光昏暗,门敞着,被风拍得摇来摇去,地上盖了一层碎雪,桌案上白岑岑地冻上了冰花,风忽缓忽疾地吹着。李大夫在一格格的药柜中翻腾着,随后手忙脚乱地走近一个颤抖的人影旁。
“六清丹我这里只这么多,你先吃一粒,剩下的带在身上……”
“呼——呼——”风呼啸个不停,他起身去把门掩上,回来,“要不你在我这里再躲躲……”
“不了……”涂千里半张侧脸被暗影遮着,“李哥,你治好了我的箭伤,我感激不尽,但灵石真的没事儿,这你收好……我还得去趟别的地儿,不能再在这连累了你——”说着把药瓶推到他怀里。
“去见你老丈母?……”
“去过了——”他打了个喷嚏,整个世界摇了摇,哐啷一声门又被吹开。
李大夫小碎步走到门口向外探了探,雪下得灰蒙蒙的,街上没人,只孤零零的一匹瘦马等着涂千里,他关上门。“没人,你放心。你老丈母知道你闯了和渊禁地?”
他点头,半个身子被雪水浸湿,看起来轻飘飘的,“她总算是原谅我了……可惜没见到闺女。”风小了,听得到他一声轻叹。“我得走了……李哥,多谢你这两日的照顾,若有来日——”
“你还要去哪?不如明日——”
“来不及,就此告辞了。”说完起身行了个礼,又是一个喷嚏,随即推门上马,疾驰而去,一眨眼便消失在风雪里。李大夫转身回屋,听得远处嗒塔塔传来杂乱的马蹄声,渐行渐远,走了两步,眼前一片漆黑,门哐地一声重重封上……
戴老猛然间从梦境中被推了出来,跌倒在地,众人赶紧扶他起身。他擦拭着额上的冷汗,看着还未醒来的李大夫,眼神惊慌,声音颤抖,问:“梦……梦里的人去了和渊里面?”
“戴老莫惊,还请慢慢道来梦境。”萧遥说着,同他儿子一起扶他坐下。
待他冷静下来,赵文兰问李大夫怎么还不醒,戴老说:“梦境太深,恐会多睡些时辰才能醒来。”于是又将梦中所见复述了一遍,低头自言自语道:“他说他入了禁地,但灵石没丢!”
萧遥与赵文兰不置可否,但心中疑惑,按照司上青所说,他应该丢了灵石才对。让赵文兰疑惑不解的还有涂千里居然也见过了她,可是她跟李大夫一样,丝毫不记得一星半点儿当日之事,她立时猜想到定是自己也中了沉梦香的缘故,便问戴老可否再入一次她的梦境。
戴老连连摇头,实则心中已起了疑惑,推想自己刚刚入的梦境皆是灰色,恐与沉梦香有关,不愿说破,便说:“梦境里有人在追他,想必二位已心知肚明,以老朽的灵力,恐怕也只能帮你们到此了。”两人谢过,无奈李大夫沉睡不醒,三人便借宿了一宿。
萧遥一夜没有睡实,一早起了同戴老一家拜别,没走出多远,便收到雷啸的心感灵让他速回,称涂月溪他们提前一日到了那里,韶太后临时改了主意,说今日便要召见。萧遥顾不得跟赵文兰解释,让他们自行先回了千暮城,他则动用了移幻术匆匆赶到了和渊的北宫正门外。
北宫外因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