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千里的罪名坐实,再给他女儿也扣上个图谋不轨的帽子,他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陆晓之是遗子的消息让他灵机一动,南烛那边会传来陆晓之的画像,他于是在涂千里从前的画册中动了些手脚。明日他就要去跟韶太后复命,他前前后后在涂月溪身上下了这么多功夫,总不能空着手去,显得他办事不力不说,还会再被骂滥用职权公报私仇,虽然这都是真的,他就更得拿出点儿东西堵了所有人的嘴。
他记得木堇寒见过的那个年轻人的大概样貌,易颜术画像的功夫又是他教的涂千里,他画好那个年轻人的画像,夹在他遗物的画册之中,根本看不出是出自他人之手。只要,他真的就是陆晓之,那涂千里见过他认得他、画下他也能够易颜他就是明摆着的了,如此,别说他一个死人,即便他活着也是百口莫辩。
门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敲门进来的是司上青派出去的亲信。
“司玄主,照您的吩咐,东西都给您带来了。”来人手捧着桃木盒,司上青走上前,打开查验,旧衣,散落的画册中一张张画像,他翻了翻,他画的那张也在。
“南卫廷署的人都看到了?没有怀疑什么?”司上青问,是他让他带人去搜查赵宅,趁人不备将这些画像放入盒中的。
“小的眼疾手快,东西在他家搜出来的,没人怀疑。”
“很好,马备好了吗?”
“就在门外。”
快马加鞭,到了北宫,天已经蒙蒙亮了。司上青来得早了些,在偏殿候了一个多时辰,正坐得有些犯困,忽见门内走进来时幻师和气幻师两人。他心想他俩怎么也来了,便上前寒暄了一番,一问方知是韶太后叫他们一并过来出谋划策的。司上青看着他两人怪里怪气地学他笑呵呵的神态,又好像选好了阵营一般一同坐在了另一边儿,不用想他就知道龙忘机一定是想救他徒弟,找了空尘作帮手,出谋划策说得好听,一会儿一定起不了什么好作用,便避而不谈查到些什么。没说两句,就来了个宫人传唤他们,一路跟着便去了内廷西边的书房。
韶太后俯在案前,一手支着额头,看去有些焦虑。三人跪拜过,她赐了座,便让近侍将南烛传来的陆晓之的画像拿给他们看,并问他们是否在木堇寒身边见过此人,对画中人有没有印象。司上青看过画像,面不改色,心中暗喜,这便是木堇寒见过的那个人没错,立即回说他正好搜到了涂千里积累下的画像,想要今日来与陆晓之的对照对照,似乎确有一幅相像的,便呈上了桃木盒给韶太后过目。
韶太后将零散的画像一一翻看,果见一幅同样面孔的,便将它和南烛传来的陆晓之的画像展在案前,看了又看,头也不抬地喃喃道:“不会有这么巧的事,看来涂千里确实替木堇寒办事。”便让人拿给空尘和龙忘机看。
司上青见他二人看得仔细,默不作声地心中有些紧张。
半晌,两人并没看出什么破绽,空尘言说:“的确像同一个人。不过我与木堇寒共事多年,却从未注意过他与此人有过接触。”
龙忘机摇摇头,表示也没见过。
司上青冷笑一声,道:“你我皆没见过那就对了,他木堇寒想要藏起来的人岂会轻易让我们见到,况且北魅族本来就少与外界往来,陆晓之这样的人物,涂千里却见过,可见木堇寒对他是有所安排的。”
空尘和龙忘机互相看了看,没料到他会拿出这样的证据,无从反驳,只听韶太后说了句:“依我看,他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司上青连连赞同。韶太后又问他从涂月溪那还审出些什么。他皱皱眉头,说她替她父亲保管着这些画像,却又对涂千里的所作所为表示并不知情,他一时也难以定夺她是否说谎,今日有了这确凿的物证,回去定会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