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足了勇气,“那晚,你等的人是我吗?”
沉默,半响,涂月溪长吸一口气,回他:“我谁都没等。”
“月溪,对不起——不管你怎么想,即便我换了灵石,我也还是从前的那个萧遥,我不想——你我从此越走越远……”
“萧遥哥,”涂月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闭上眼,用几句狠话将眼里噙着的泪收住,“我记得你的好,但自千暮城出来,你我各有各的身不由己,你不再是往日那个自由少年,我也不再是曾经你认识的那个无忧无虑的涂月溪,你当知道。”
“好,”萧遥无言以对,站起身,逼到她面前,握紧她双肩,将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跟我说,如果有个人可以让你变回从前的你,我也替你开心。可是,我必须让你知道,你认识的那个易画师,他与你我不同——”
“我知道!”涂月溪抬起头,拭去眼中泪,说道,“我知道他是谁,我信他!”
萧遥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觉得他是个傻子,她也是个傻子,他又想到了他师父的托付,他对空如雪的辜负在她灵石的这一世中又能做些什么弥补?也许义王愿意救她?他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他对涂月溪的情感究竟是爱还是一种执着,他对她的心甘情愿,对她的日思夜念给了他苦楚,却从没有给过他勇气。他将对她的所有渴望所有思念所有爱意统统锁在心里,以至于住在他心里的那个她愈发真实,甚至让他看不清现实中她的改变。
他不清楚义王与她走到一起的真实意图,她那么信誓旦旦,他又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打破她所有的幻想。他终于松开手,问她:“他待你好?”
涂月溪轻轻点头,没再说话。
躲在云后的日头从窗棱中忽闪而过,屋里更显暗淡,萧遥转身道:“不管你现在心里怎么想,总之,我还是我,还会像小时候一样保护着你——你心里的仇没有忘,我知道,但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会杀了他,你等我消息。”说完他开门下了楼,骑马离去。
该去见见义王了,萧遥心里这样想,一路来到了丽天阁。义王早在丽天阁等他多时,正担心萧遥再不来恐是还未痊愈,欲亲自去看看,却见他推门而入。
人看起来无碍,精神却似不佳,义王探了探他灵力,盈而不实,不言而喻,他料定他的确破了结界去过香烨。他给过他机会,现在陆晓之死了,他看起来却不想做任何的解释。
“是司上青!”萧遥低着头,一字一顿道,“他利用陆晓之得到了双灵石,在外面招兵买马,早有时日。”
“另一颗灵石陆晓之从何得来?”义王带着怀疑的口吻问他。
“司上青用陆家三小姐作要胁,陆晓之别无选择,从他族里偷来的,就是那颗刚刚赐予北魅族的火性灵石。”
义王怔了怔,问:“你是说,这一切与陆晓之没有关系?那为何那日影子杀手和北魅族的人同时出现去救他?在场的人亲眼目睹,我如何信你?”
“眼见不一定为实。那是司上青有意设下的圈套,目的便是让人误会陆晓之,甚至北魅族,把他们当作幕后黑手。”萧遥说完,沉默半响,忽而起身,抓起义王胳膊,撸起他袖子,说一句你看好了,便在他手臂处运起灵力,火灵印口诀在唇间翻转。义王睁圆了眼看见火灵印在他手臂忽隐忽现,震惊之余,紧忙挣开他手,又施以御灵术相抵,那火灵印才渐渐隐去。
“火灵印的心法口诀在开战前木思涯便传给了我师父,以备不时之需,或许那时他便想到留下替身的方法,孟夏临终本有遗言,让我师父救出遗子后,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萧遥淡淡说起自己忆起的过往,定定地看向目瞪口呆的义王,“我师父找到了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