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腕上的伤倒不是很严重,只是破了些皮肉,裤腿的布料只要不摩擦到也没有多疼,于是林九将裤腿稍微挽了上来。
阿德很有眼力见的抱来了药品和纱布,林九将右腿搭在椅子上,俯身把药粉撒在伤口处,正打算缠上纱布,胸口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林九起身,把纱布递给阿德,“帮我包扎一下。”
阿德利索的接过,一圈一圈给他缠上。
林九从怀里摸出硌人的小物件,是一个木质的小吊坠,略显粗糙的剑型,表面光滑泛有光泽,想来是佩戴许久了。
林九将手中的物件翻了个面,端详半晌,这竟是块桃木的。
桃木避邪。
可这吊坠是阿强他们在那野猪肚皮底下发现的。
一群人刚把野猪用家伙式抬起来,阿强眼尖,一下瞧见了地上躺着的东西,当即捡起来交给了师父。
林九倒不认为这是野猪或者黑狼的,或许是别的上山的人弄丢,正想着,手心里传来一阵灼热,林九低头讶异,这桃木上纠缠着两股一正一妖的气息,不似相斗倒像相融。
奇了怪了,这莫不是山上修炼成精的精怪的?可是精怪怎么又会佩戴桃木呢?
次日,义庄要比以往更热闹一些,源自隔壁青格镇的冉老爷请林九过去驱鬼,保安队的人纷纷前来相送。
“阿强,你好了没有?”林九站在满是人的院子喊道。
这次去林九打算只带阿强过去,阿德得留下照看义庄和保安队。
“九叔,不着急,让队长好好收拾收拾,正好让外面的马儿多吃些鲜草补补力气。”冉家派来的小厮很是会说话,弯着腰笑说。
阿强在林九的忍耐值即将达到一百时终于舍得出来了,他们和大家告别过后,三人跨上骏马扬鞭而去。
青格镇离这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午后出发,以骑马的速度在日落之前就能到达。
中途休息,阿强捂着屁股抱怨道:“师父,还有多远啊,我的屁股都快被马背颠碎了,疼死了。”
林九喝一口水说:“平时让你多练功多运动,看看你,这点路就受不了了。”
“望九叔谅解,老爷原想派马车来接您,但马车行速过慢,恐怕日落之前难以到达青格,因此只好委屈九叔亲自策马了。”小厮歉意一笑。
“无碍,本也不是什么多金贵的人,骑马总比走路强多了。”林九摆摆手,“再歇一会儿吧,让他缓缓屁股,看日头还来得及。”
日落之前,三人总算抵达青格,冉府门前,林九才下马,一个大腹便便、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便冲上前来。
这人用戴着金镯金戒玉扳指的手一把拉住林九的手,面上焦急又带着恐惧后怕,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扣着林九手。
想来这人就是冉老爷了。
“九叔,想必您就是大名鼎鼎的九叔吧,久仰。我等您很久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府上有鬼,有鬼!她夜夜都来恐吓我的宝贝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要帮帮我,您要多少钱都行!”这冉老爷抓着他的手激动不已,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脸上抖动的横肉让林九注意到了他无比明显的两个黑眼圈。
林九有些吃痛,这肉手还是有几分劲儿的,他艰难抽出自己的手,安抚他说:“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我们进去说。”
一路上小厮已经和他简单说过了,事情是在7天开始不对劲。
7日前的夜里,老爷和太太刚把小少爷哄了睡下,小少爷没过多久就开始啼哭不止,老爷刚起来去查看,就看到尚在襁褓里的小少爷直勾勾的盯着墙角的某处笑了。
夜里婴儿莫名的笑声令人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