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样的头脑,错过了这次禫祭日,岂不让裴氏拿捏她一辈子吗?
她怕赵婧贞心中万分过意不去,于是又哄道:“好孩子,你做这些是为自身谋划,既做了,坦荡说与长辈听,那就不叫心术不正。
做人行事,讲的是一个光明磊落,敢做敢当。
你又没去害谁,不管是李密山,还是裴氏,都是他们先要来害你,难道傻乎乎的等他们把你算计了,那才叫好孩子?
我从来不说这个,天下人心换人心,怎不见你同我和你舅舅耍心眼子呢?”
谢氏和蔼又慈善,轻抚赵婧贞发顶:“你做得很好,更不用对我和你舅舅心存愧疚,你是卫国公府的表姑娘,同你舅舅血脉相连,他就你这么一个嫡亲的外甥女,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话你牢牢记住,再不要起什么对不对得住的心思,否则叫你舅舅知道你这样生分,他才要生气的。”
赵婧贞姣好面容上才总算漾开最灿烂的笑。
如四月乍暖盛开的桃花,娇艳且明媚。
谢氏见了略略安心,笑意愈浓:“本来这次来临安,还顺便要去拜访名医,再给你表哥看看病,你舅舅在朝廷告了假,且在临安住呢,后面的事情你不要急,万事有你舅舅在。”
但裴氏夫妇终究有阿耶的书信为凭,就算闹到官府去,舅舅舅母总不好仗势欺人,逼着裴氏把东西交出来。
“我从不知阿耶留了东西给叔婶,方才也想了好多,那些东西早晚是我的,只是暂时带不走,您和舅舅也别为这个费心,都已经撕破脸了,二叔二婶要真闹到官府,使君固然不愿开罪国公府,可律法摆在那儿,二叔二婶是名正言顺,平白让舅舅落个目无王法的名声,我才不干。”
赵婧贞深吸口气,歪头靠在谢氏肩头:“阿兄早年给我留过一份侯府产业单子,那些铺面田庄岁产几何列的很清楚,东西我带不走就算了,等以后成婚,大不了舅母再陪我回来一趟,不管公中账面如何,二叔二婶得照着那份单子把该给我的尽数交出来,眼下我要去金陵,只把我阿娘的嫁妆带走,再交给我些银钱傍身也够了。”
产业摆在那儿,横竖他们夫妇两个也只是代为打理,动不了分毫,不就是嫁人,到时候她才要裴氏连皮带肉脱三层,吞了她多少东西,一股脑的全都要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