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替表妹出头的?
我从来也不是这样逞强的人,阿娘是知道的。”
他一句知道,谢氏顿时哑口。
她确实知道。
所以一开始她就警告过,不要做不该做的事,不要插手这件事。
奈何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永远都是这样,说你什么一个字也不肯听。”
谢氏的怒火仿佛就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陆定鹤坐在那儿,好好地,还能有说有笑的跟她顶嘴。
谢氏无奈的想,这样也好,孩子高兴,做什么都成,便又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且妥协了:“天色不早,你也快去休息吧。”
陆定鹤噙着笑叫阿娘:“我做事是有分寸的,自己的身体什么样我心里也有数,不会让爷娘为难。”
他说为难,陆青山面色微变,谢氏也有话要再说,陆青山按了她一把:“什么为难不为难,越说越不像话。只是大郎,贞贞那儿……”
“表妹聪慧,大约猜得到。”陆定鹤顺势接道,“我又不是要让表妹报什么恩才去做这些事,不过见不得外人欺负到自家人头上,不会到表妹那儿去说什么。只是——”
他把尾音拖长一些,转了话锋:“表妹若是来问我,我也没有扯谎的习惯。”
他到底会不会撒谎,陆青山夫妇还是知道的。
从小到大装无辜的让阿弟们替他背了多少事儿,挨了多少骂,现在倒来说这话。
谢氏低低笑了声,偏偏陆定鹤听见了,他又望去,陆青山打着圆场让他走:“快回去歇着吧,当我没说!”
陆定鹤起身辞过,出了门上抄手游廊,一路回自己住着的小院。
抄手游廊尽头处小姑娘一袭素色衣衫站立,皎洁月光映在她身上,月白颜色更柔婉三分,陆定鹤脚步微顿,赵婧贞同时转身,一眼望来,正好四目相对。
她眼底有一汪清泉,泛起的涟漪浅浅,一阵阵荡漾开后,是最好的景致。
连今晚的月光,都比不上她更温柔。
陆定鹤缓步上前,同她保持着距离站定,背着手,噙着笑看她:“在等我?”
赵婧贞说对:“我想天色不早了,舅舅舅母也不会留表哥说太久的话。”
好在是四月天,否则更深露重,只怕她站这么一会儿发梢都要染上雾气的。
陆定鹤挑眉看她:“想问刘宝珍的事情?”
她仍然点头:“我认识她十几年,她就不是这种人,敢作敢当,倒主动投案,还跟着李群德登门来赔罪,老实乖巧的跪在堂中听我们定她的罪,什么悔过书,什么银钱,她一概不会认的才对。”
赵婧贞的目光定格在陆定鹤身上,仔细打量着他每一刻的神情变化,略略一歪头:“是表哥的手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