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胡说,才拜了佛祖出来,不许这么说话!”谢氏板着脸把她拉起来,“以后也不能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不给,佛祖要真能保着你福气绵长我也给他老人家重塑金身,我们巴不得多给你积些福德,你还要分给旁人?”
见她嘴角抽动,不用想也知道她想说什么,谢氏虎着脸:“给你表哥也不行,别说他,就是你舅舅,你外祖母,谁也不行!
贞贞,这世上只有你爷娘值得你如此做,可他们不在了,你自个儿就是最要紧的,谁也不能越过你自己,就是将来嫁了人有了夫婿,也要把我这话牢牢记住,知不知道?”
赵婧贞眼窝一热,金豆子差点儿掉下来。
舅母不说她也晓得,本来就没有人比她自己更重要,她嘴上说说,哄人高兴地而已。
可是舅母却这样教导她,让她怎么不感动?
“你可别哭,高高兴兴的来拜佛,不许哭。”谢氏重新把人抱进怀里,“贞贞啊,之前问你,你说临安府这些人从前不登门,现下多半是为攀附咱们家,也不愿意和这样的人结亲,那周宣霖呢?”
赵婧贞的感动还没来得及收拾妥当,一下子被这话问懵了:“您说周宣霖?”
“就是他呀。”谢氏给她拿糕吃,“我跟你说,我是真觉得周家兄妹不错,不过你表哥嘛,我管他他也不听,不然他也不会蹉跎到二十多了不成亲。周宣霖嘛,那孩子周正,礼数也周全,别看他做事一板一眼,这样的人才最不会出大错。曹氏这样的婆母有个好处,只要陆家还在,她也不敢欺负你,连立规矩都不会,你很清净的。”
她说着就像这事儿真的要成了一般,格外仔细地在盘算:“就是周宣霖没受封,以后能不能承袭爵位尚未可知,但荫封不会缺,要是真成了,让你舅舅替他说说话,把他调在金陵任职,你嫁过去也能常回家走动,我想着这样不错,你呢?你跟周宣霖小时候也认识的,觉得他好不好呀?”
赵婧贞当场愣住,一时无语,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这话。
明明之前说得好好的,她对婚事是个什么态度也跟舅舅舅母回禀过,才过了没几天,怎么就……
她从谢氏怀里退出来一些:“舅母,我上次回过您……这上面我没想头,您怎么见了周大郎君一面,突然说起这个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