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婧贞会开始好奇贺月清到底是个怎样的女郎,毕竟陆净宜每每提起她,眼底满是柔情与爱意。
毫无遮掩的偏爱和真心是最耀眼,也最令人心生向往的东西。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炙热,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在亲眼看到的时候,心底隐隐生出些许期盼。
下一瞬念头被生生压下去,余下的就只有好奇了。
可就是这么喜爱,竟没有正经议亲,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陆净宜好像不为此而不快,平静解释:“祖母说我上面有哥哥,亲事过了明路,最多拖上一年半载,总要成婚,可是大哥连个意中人都没有,他不成家,我越过他先娶妻不太好,这事儿也跟贺家商量过,两家都同意,就先搁置了。”
“那大表哥要是一直不成婚,难道你们就一直拖着?”赵婧贞脱口而出。
陆净宜说不会:“大哥怎么会一直不成家呢?总会遇到心爱的女郎的。”
可陆定鹤都二十多的人了,看他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会多看年轻小娘子的人。
再说这种事怎么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赵婧贞是觉得贺家人同意这种事才更离谱。
要是贺月清总跟陆净宜出入成双,那岂不是流言漫天,明明不是未婚夫妻,却以未婚夫妻行事,留了多少话柄给人家指指点点。
小郎君尚且可说是年少风流的一段韵事,对女娘来说就是清誉大过天,这不是拿贺月清的终生开玩笑吗?
赵婧贞弄不懂了,尴尬地笑笑:“说的也是……贺家还挺通情达理的。”
陆净宜啊了声:“表妹想是误会了。”他笑弯了眼,“祖母说了,最多也就到我二十岁,等我行了冠礼后大哥要还是不成婚,就不管那些了,到时候三书六礼过明路,月清总是要嫁给我的。”
两年。
两年时间会生出多少变数谁也不知道。
今天满口喜爱,明天弃如敝屣,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不过跟她没什么关系,听过就算了。
陆定鹤叮嘱过她,贺月清不好相与,在这上头她倒更愿意相信陆定鹤。
于是收回目光,直说恭喜的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二表哥身边有贺小娘子,挺好的,这叫……羡煞旁人,佳偶天成吧?”
他坦然接受她的恭维,然后提醒她:“不过当着外人别说这个,毕竟没定亲,什么佳偶天成,让人家听了笑话。”
赵婧贞说好,却觉得陆净宜这人真奇怪。
怕贺月清被人笑话就该克制些,难道现在这样子,贺月清就不是个笑话了?
外人不知内情,还当是贺家上赶着,卫国公府压根儿不想认这个儿媳呢。
但问清了想知道的,她就不再管陆净宜跟贺月清的事,想起自己的这支簪子,吩咐了赶车小厮,又跟他说:“先去看看吧,这两天就要回金陵,二表哥自己去一趟,见见掌柜的,说好了回头从金陵送原石过来,等他们做好了簪子再送去金陵,一来一回,花费不少,趁着自己在临安,你问清楚了心里也踏实。”
陆净宜想她心思细腻,也不拒绝。
街上却忽而热闹起来。
行旅驻足,像是什么人在办什么事,赫赫扬扬,排场很大。
赵婧贞咦着撩软帘往外看,才发觉此刻马车正从府衙门前路过,这一看不要紧,居然见李群德被左右押出府衙大门。
赵婧贞震惊:“那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押着李使君……没有听说朝廷派了钦差到临安府来啊。”
陆净宜闻言面色一变,同她一起往外看,那些人身穿绣衣,手持节杖,等看清后他倒吸口气:“绣衣使者……”旋